「那你的意思是說，爸他……」
裴夫人眨了眨眼睛讓眼淚回到眼眶裡：「醫生說隨時做好準備。」
眼中的淚一下子涌了上來，那個時常對他發脾氣的老頭，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呢。
「煙煙，你長大了，也成家了，爸媽遲早都會有這一天的。」裴夫人摸著他的腦袋安慰。
「媽，我想問你一件事，」輕煙擦了擦眼水，「洛氏股份權，是怎麼回事？」
裴夫人有些疑惑：「洛氏股份權？」
「媽你不知道嗎？」
「我一向不管你爸公司的事，雖然這種大事他會提前和我說，可是自從他生病以來，我也沒機會知道這些事，我們家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輕煙搖頭，把視線轉到床上的父親臉上，「媽，我想暫且搬回家住，不管爸怎麼樣，我都想陪陪他。」
「好，我的煙兒長大了。」裴夫人摸著他的腦袋，酸澀。
見輕煙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和蘋果，沒有繼續談話的意思，裴夫人主動問道：「煙煙，你是不是和明衍鬧矛盾了？」
「沒有啊。」
裴夫人疑惑地看著他：「你是我兒子，我最了解，我本來只是想隨口一問，可你卻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你在撒謊對不對？」
輕煙這才抬頭：「就是一點小矛盾，也沒什麼。」
「你和明衍結婚這麼久了，該做的都做了，媽知道你的心都已經在他身上了對不對？」
輕煙低頭咬唇不語。
裴夫人摸著他的腦袋語重心長道：「我洛家家大業大，也不指望你上完大學找個什麼好工作，媽媽希望你遵循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你爸爸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多久，我們連個孫子可都沒看到。」
「媽……」
「媽媽不是催你，你媽媽生你的時候，也是三十好幾了，可是媽是希望你和他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也好解了你們兩之間的心結。」
「媽媽，」輕煙抬頭來看著母親，有些懵懂地問道，「難道兩個人之間非要有孩子才可以牽扯在一起嗎？」
「自然不是，」裴夫人笑答，「孩子是愛的結晶，是錦上添花，但我們煙煙若不想要，即便是他明衍，也絕不敢強迫你。」
輕煙垂頭來，心不在焉地削著手中的蘋果。
媽媽說，孩子是愛的結晶，是錦上添花……
晚飯後，在病房待了一下午的輕煙，接到了明衍的電話，剛好，他也把要這幾天暫住洛家的事同他說了，可明衍執意說要來醫院接他，讓他在樓下等他。
拗不過母親的推搡，他只好在一樓大廳坐著等明衍。
大廳的病人不多，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各個角落的座椅里。
離洛輕煙不遠處的一處座椅上，兩個上了年紀的老阿婆正在討論家長里短的事。
其一人說：「啊呀，我兒子被那小三迷得神魂顛倒，還跟我說什麼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你聽聽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