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心已經給了他。」勻曳一語截了他的話。
余灝沉默,空氣有一瞬的凝結,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勻曳不知道他現在是失望還是傷心,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拿什麼來償還他這些好,愧疚感讓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彌補他所給的一切,仿佛只要除了心,什麼都可以給他。
「對不起,余灝,我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如果你要,我只能把身體給你,但是我的心,此生已經長在了他的身上。
余灝只當他說的那句忘不了他是真的,岔開話題:「算了算了,咱不說這些了,你也別覺得有壓力,如果現在換做我,你也會幫助我的不是嗎?」
就算他真的理解對了他那句話,他又怎麼會真的要他以此為報。
氣氛緩和下來,余灝又問:「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勻曳也沒再這個問題上過多停留,語氣凝重:「來人的目的是離間我和明衍,那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余灝拿著手機無奈搖頭:「勻曳啊勻曳,你還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洛輕煙嗎?已經這麼會算計了?你倒真的會算計,狠心一點也倒好,偏偏都是算計著他怎麼好。」
勻曳試圖解釋:「他只是忘了一些事才會一時分不清……」
「你又在為他找藉口。」
「可他腦子受傷了,是為我受的傷,我不想在這個時候丟下他,讓他一人面臨重重危機,我想搞清楚背後主駛人,而不是正中敵人的圈套和他反目成仇。」
余灝喟然一嘆:「啊曳,值得嗎?」
桌子上那個「衍」字被反覆刻畫,勻曳毫不憐惜自貶之詞,又道,「我這個人真的很自私,自私到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自私到不惜一切手段,我只要他從始至終眼裡只有我。」
余灝酌了一口咖啡輕鬆揭開他話里的怨憤:「你當真自私就不會跟他周旋,早把他捆回去了。」
「我……」
「你當真不計一切手段,就不會為了保住他整個公司人的命運拿身體來和我做交換。」
「……」
「洛輕煙,不如你坦白身份吧,你還是傻一點的好,雖然現在看起來也不聰明。」
被戳穿和揶揄的感覺突然有些不爽,勻曳輕攥起拳頭,倔強地回了一句:「我現在不是洛輕煙。」
「嗯——」余灝將最後那點咖啡一飲而盡,「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出馬啊。」
勻曳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電話已經被掛斷了,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手機界面,不知道余灝又出了什麼主意。
下午來回上班得遲,又來回去了一趟醫院,沒在公司待了多久就到了下班的點。
勻曳到公司樓下的時候余灝已經靠在車上帶著個墨鏡等他了,余灝敞開懷抱,笑得一臉春風:「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似乎見到他心情都好了,勻曳莞爾:「你怎麼來了?」
余灝摘下眼鏡把他拉到跟前:「來給你助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