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曳側臉看他：「可他既然找到了那個我，為什麼還要出軌？」
余灝圈住他的胳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毫不掩飾驚艷之色：「小美人，你長成什麼樣自己心裡沒點ac數嗎？那個假臉能和你比？」
勻曳被他誇得一陣美滋滋，反手拍開他的手：「行了，說正事，現在這個洛輕煙的出現，未必是件壞事。」
余灝恍然頓悟：「你的意思是，他剛好替我們打了掩護，我們也不用費盡心思去隱藏。」
「嗯。」
余灝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洛輕煙可不比當年的王譯，他看起來精明得很，懂得已進為退，我覺得你還是得提防著點。」
勻曳點頭。
「對了，你今天下午去見了誰？」
說到這，勻曳才想起明堯的事，如實道：「明堯。」
「你去見明堯？」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但依明堯所說，明衍對我哥下手了，他想讓明堯忘了我哥，要清除他體內的標記。」說完還補充一句：「強行清除。」
「這……」余灝噎語，轉而又道，「對待親弟弟都這麼狠心，對你那樣也不奇怪了，不過他說的可信嗎？」
勻曳沉思：「明堯和明衍的感情比我和我哥更深厚，況且看他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樣，也不像說假話。」
余灝繼而探問：「那他認出你了？」
「我否認了，但他篤定我就是洛輕煙，不過——」勻曳頓了一瞬才說，「他並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見我哥。」
余灝不確定道：「所以，你不會打算幫他吧？」
勻曳不語，算是默認。
余灝嘆氣：「當年他們兄弟兩可是一前一後把你送往了火葬場，你現在反倒要幫他們。」
「就當彌補我當年的過錯吧。」
見他還在為當年的事自責，余灝勸道：「且不說當年不是你的錯，況且明衍也讓你流了產，這本該兩廂抵消了，誰也不欠誰。」
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買賣，怎麼能說抵消就抵消呢，況且一個人的錯又怎麼能用另一個人做的事來抵消，勻曳看向車窗外：「他所經歷的那些痛，我也體會過一遍，所以我能夠理解他，況且他本質也沒有傷害我，不過是對我說了些實話而已，說到底，沒有他那番話，我就能熬得過去嗎？一個Omega要被強行清除體內的標記，那種心情，作為一個Alpha，你是無法理解的。」
余灝沉默。
是的，Alpha怎麼能夠理解那種心情，被標記的Omega此生都搭在了一個Alpha身上，付出終身所愛，臣服對方，若是整個心都陷進去了，外力強行清除的話，無異於神魂剝離。
那他當初想清除掉明衍標記的時候，是經歷了多少痛苦和折磨，好不容易將他的標記抹乾淨了，卻又重新陷入他的懷抱，是自討苦吃嗎。
為了抵抗發情期，為了忘記對他的愛，為了使自己變得強大，他切了專屬Omega的腺體，清除了體內捆綁自己的Alpha標記，厲經了噬心的痛，可當他重新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內心的愛死灰復燃，瘋狂的想念讓他猶如撲火的飛蛾，不顧一切，想要靠近那人，所以他這一生註定無法戒掉他的信息素嗎？
如果當初早點遇見他，如果當初在他從病房拿著波斯菊跑出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有躲開，這一切會不會是另一種結果呢？可是，如果時間真的能夠回到過去，誰又能知道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