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晌午,溫錦書這才開口詢問道:「蝶夢,王爺呢?」
「王爺……」
溫錦書見蝶夢有些支支吾吾,不似平日回答地爽快。
「你說吧。」
「王爺,近幾日沒有回府,聽小廝們說,王爺好像去暖春閣了。」
溫錦書說不出心裡的那點情緒,淡淡一笑,「這樣也好。如今天氣熱了,給王爺送兩身薄衣服過去。」
「王妃,你……蝶夢知道了。」
待溫錦書用完餐食,蝶夢轉身便入了書房,跪在地上,「王爺,奴婢按照你的吩咐傳話給了王妃。」
「她說什麼?」
「她讓奴婢給你整理兩件薄衣服送去。」
「沒了?」
「沒了。」
裴煦辰挑了挑眉,額上青筋浮現,「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落羽站在一旁,「王爺,我說你這麼晾著王妃,試探著她也不是事兒啊。」
「那你說,本王怎麼做。」
「你得對王妃死纏爛打啊,那話本里寫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裴煦辰白了落羽一眼,剛準備出口教訓他,房門便被叩響。
管家帶著謝軒身邊的大太監進入。
「聖上宣攝政王即刻入宮,有急事相商。」
勤政殿中空無一人,偌大的殿內,龍涎香正從香爐之中緩緩飄出,謝軒坐在龍椅之上面色凝重地看著裴煦辰。
謝軒見裴煦辰前來,倒也沒有拐彎抹角,「裴兄,今早南國一侍衛渾身是血的跑了回來,說是在盛國邊境之時,在客棧之內南國全隊遭遇了刺客,南國公主生死未卜,而南國使者則是直接血灑當場。兩國來往最忌諱的便是使者遇刺,此事已傳回了南國國主耳中,國主當場昏厥過去,說要舉兵攻打盛國。幸好得南國四皇子極力勸阻,這才按兵未動,定要我們盛國給一個解釋才行。」
裴煦辰緊皺著眉,「這麼巧合,偏偏在即將出盛國之時,便遇害了?」
「此事,定然是有心人刻意為之,想來和當初那批購買火藥的人定是一夥。南國四皇子正快馬加鞭趕來,這件案子,我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裴煦辰領命走了出去,回想起瑤亦的面容和兩國之間多次交戰。
看來如此事件,謀劃之人可謂是深謀遠慮,裴煦辰眸色深斂。
第37章 第37章如此一來,她和裴煦辰也……
裴煦辰背對著斜陽餘暉踏上了回府的青苔碧道之上,兩側的柳絮隨風飄散在空中,他伸出手輕握,那柳絮卻又如同他嬉戲般轉瞬從指縫間流走。
他站在道路之上合眼之時,想起的是溫錦書那雙冷漠的瞳孔。他嘆了一口氣,睜開雙眼,又見四周籠上了一層金黃的薄紗,而一旁的空地上仍然是當晚那群雜耍的戲班,周邊又聚集起了大片的人群,只不過這次他的身邊沒有了溫錦書,也沒有了瑤亦。
往日一炷香便能回府的道路,今日裴煦辰卻感覺走了好幾個時辰,直至精疲力盡。
裴煦辰剛邁入王府院門,魏管家便迎上匯報溫錦書一天在府內的日常。
步行過寢殿之時,裴煦辰制止了魏管家的話語,聽著自寢殿方向傳出的長蕭之音,那個調子裴煦辰聽過,是邊塞人人皆會的童謠,可在溫錦書的吹奏之下卻顯得更有哀怨淒涼的味道。
他本想就此離開,可最終雙腳不受控制般的循聲而去,他不想驚擾了吹奏之人。索性旁邊槐樹樹幹生的粗壯,給了他翻身上樹的機會,藉此撥開一片青綠,看見了樹下坐在鞦韆之上的人。
溫錦書一身紅衣,雙臂繞過繩索,雙腳有意無意地蹬著地面。她今日不過隨意用玉簪挽起秀髮,透得她皮膚更為雪白。
她此刻眉目低垂,櫻唇吹響長蕭,梨花從樹枝上搖曳飄落,簫聲戛然而止,裴煦辰見她伸出手將那朵逃離樹枝的花穩穩接在掌心,這一幕讓她顯得整個人更是清冷。
裴煦辰翻身下樹,行至溫錦書的身前,自上次以後,他一直沒有再見溫錦書,卻沒想到溫錦書如此憔悴。
溫錦書看著那雙柔情如水的桃花眼,蹙了蹙眉頭瞥過臉,質問道:「你來幹什麼?」
裴煦辰抓住她的手,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