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補充:「對了,剛才我跟房東聊了下,大姐說這小菜地的蔬菜可以隨便採摘。」
時夏注視著這片綠油油的小菜地,心中默默琢磨午餐的食材,說:「中午我來做飯吧,正好你也嘗嘗我的廚藝。」
「好啊,你姥爺可是位大廚,你肯定是小廚神。」秦亦嘉笑道。
儘管時夏說過兩人同歲,但秦亦嘉總不自覺地將她當成小妹妹對待。他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菜地澆水,然後準備去廚房找洗菜的盆子。
時夏卻留意到秦亦嘉的手心微微泛紅,她拉住了他的手臂:「等等,手怎麼了?」
秦亦嘉趕緊把手臂抽回來,解釋:「就剛才不小心劃了一下,過會兒就好了。」
這裡的水舀子是鐵製的,剛才他沒留意,手指在彎曲的鐵皮上劃了一道小傷口。
時夏臉色嚴肅:「鐵劃破的?去醫院打個破傷風吧。」
「沒事沒事,水舀子也沒生鏽,不必大驚小怪。」
時夏皺眉:「還是貼個創可貼,待會兒別碰水了。」
在時夏堅持的要求下,秦亦嘉只好跟著她進了屋,她找出醫藥包,先用碘伏消毒,然後綁上了一個粉嫩的小熊創可貼。
「這創可貼還挺可愛的。」秦亦嘉舉著手指左右看了看。
時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行李都是助理給她準備的,她說:「嗯,我也覺得挺可愛的。」
秦亦嘉看著創可貼,忽然笑了笑,除了經紀人鄭舟以外,他上一次被人這樣關心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十歲時,秦文秦雪過生日那天,他用自己攢了好久的錢買了個小蛋糕,想送給弟弟妹妹做禮物。可惜他著急往家裡跑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心摔得都是血,即便摔到了他還是護著懷裡的蛋糕。
等他回到家收到的卻是父母的責罵,不是那種出於關心的責罵,而是怪他帶著血回家慶祝生日不吉利。在秦文的嘲笑目光里和秦雪欲言又止的眼神下,他被父母趕到小臥室責令不許出來,那天晚上是他獨自吃完了那個小蛋糕。
「手還疼嗎?」時夏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秦亦嘉回過神,好久沒想起這些往事,今天居然又浮現在腦海,他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些記憶。
「不疼了,謝謝你,時夏。」
「夏夏。」
秦亦嘉:「嗯?」
時夏輕輕笑了笑:「我家裡人都這樣喊我,你也可以稱呼我夏夏。」
「啊……好的。」
「哥,我去摘點青菜黃瓜,你在屋裡老實待著。」
聽到這稱呼,秦亦嘉愣了一下,連忙站起來:「我也一起去摘。」
時夏的眼神瞥向他的手指,秦亦嘉不敢搶著幹活了,「那我在旁邊看著總行了吧,夏夏?」
得到時夏的默許後,秦亦嘉拖著「受傷」的手指跟在時夏的身後,步伐中透著莫名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