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穿得棉服就好了,他可以把拉鎖拉到頭,然後戴上帽子,整個人躲進棉服等到心跳恢復正常再鑽出來。
可惜,他穿得高定西裝,整個人板正得被縛在里面,沒有半點逃脫的餘地。
陳則眠慌亂地打開車門,腿剛邁出去一條,就被陸灼年拽住了胳膊。
陸灼年把陳則眠的棉服遞給他,說:「外面冷。」
陳則眠得到了自己的棉服,可並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更加心慌。
糟糕。
他不會是因為今天倒吊時間太長,運動過量引發心肌炎了吧!
*
陳則眠心慌的症狀,直到走進晚宴現場也未能得到緩解。
陸灼年說要先上樓見個人,陳則眠就自己溜達了一會兒,可心臟還是突突直跳,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真的病了,要麼就是吃錯了藥。
後來,遇見蕭可頌才好了一點。
蕭可頌見面就夸陳則眠今天好帥,還問他:「看出我染頭髮了嗎?和你同款的黑茶,帥不帥。」
陳則眠總算轉移了注意力:「照我差點意思。」
蕭可頌假借稱讚陳則眠皮膚白,又鼓動他染個薄藤粉:「粉色才是對顏值的終極考驗,如果你染粉頭髮也能好看,我就承認你比我帥。」
陳則眠真不愧是蕭可頌的好兄弟,倆人心眼壞的不相上下:「行啊,你染綠色,我染粉色,你敢嗎?」
蕭可頌被激將法成功激將只需要0秒:「有什麼不敢,過完年我就染!」
陳則眠明知故問:「為什麼要過完年?」
蕭可頌輕咳道:「這不過年家裡人多嘛,我要這時候染個綠毛,我爸臉得比我頭髮還綠。」
陳則眠笑他:「慫貨,我就知道你把頭髮染黑是因為過年要見人。」
蕭可頌不服不忿:「有本事你過年把頭髮染粉試試。」
陳則眠說:「染就染,我過年去海南過,那邊又沒有人認識我,就是染個七彩的又能怎樣。」
蕭可頌一聽這話來了興致:「你要去海南玩?跟誰去?玩多久?什麼時候回來?」
「和閆洛一起去,過完年劉越博和薛鐸也可能去那邊找我們,其他都沒定,到時候再說,」陳則眠斜睨蕭可頌:「怎麼,你也想去?」
蕭可頌看了眼過年幾天的行程表:「初十以後我就沒事了,到時候去海南找你,咱們包個遊輪出海,在海上玩個三天三夜怎麼樣?」
陳則眠聽到『遊輪』兩個字就覺得貴,皺了下鼻子:「包遊輪?我本來想包遊艇的。」
蕭可頌說:「遊艇?那玩意小的不行,轉個身轉不過來,你坐那個純遭罪。」
陳則眠表示:「遊艇對我來說已經很豪華了,我之前都沒坐過。」
「要說豪華,別說遊艇,就是租來的遊輪也都是垃圾,」蕭可頌想了想,又拉了一個人過來:「葉宸有個親戚是南方那邊有名的船王,到時候我叫上葉宸,讓他給咱們搞條超級豪華的大好船,怎麼樣?」
陳則眠只聽說過大好人,還是第一次聽『大好船』這個說法,不知道要多大多好,才配得上蕭大少這般評價。
凡事只要搭上蕭可頌,那玩什麼都得是驚天動地。
不過蕭大少向來來想一出是一出,一天計劃都能變個八百次,等到初十還不一定怎麼回事。
於是陳則眠也沒拒絕,點頭先應了下來,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蕭可頌嘻嘻哈哈攬著陳則眠,兩個人東拉西扯地講了許多廢話。
有人過來打招呼,蕭可頌就負責介紹,陳則眠記住了幾個,大多沒記住,只是很有禮貌地微笑點頭。
「今天來了個大人物,」蕭可頌在陳則眠耳邊小聲八卦:「一個老爺子,退休前是軍區司令員,陪他夫人來的。」
陳則眠恍然:「難怪剛才我看有幾個保安走路姿勢很像特警。」
蕭可頌驚訝道:「這都能看出來?」
陳則眠點點頭說這很好認,然後又問:「這品牌方什麼背景,竟請得動這麼厲害的人物?」
蕭可頌解釋:「他夫人是個慈善家,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灼年他們已經先過去了。」
陳則眠好奇道:「那你怎麼不去?」
宴會現場人來人往,蕭可頌拉著陳則眠往邊上靠了靠:「我小叔去了,對了,一會兒你離他遠點!」
陳則眠:「誰?」
蕭可頌:「我小叔啊!他是同性戀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