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個直男啊!
陳則眠也是第一次被男同撩,沒什麼經驗,當下有些遲疑。
蕭可頌見場面僵持,輕咳道:「小叔,他開車來的,我替他喝吧。」
蕭佲兀眸光微沉,整個人瞬間變得很有侵略性,他淡淡掃了蕭可頌一眼:「長輩敬酒你要攔嗎?」
聞言,蕭可頌臉色微變,只能收回手,不再說話。
蕭佲兀把酒杯遞向陳則眠,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怎麼,連一杯酒都不肯賞臉喝嗎?」
這話說得不算重,蕭佲兀遞酒杯的動作更談不上強勢,可陳則眠還是感到了一種很微妙的不舒服。
那是一種被審視、被打量、被探究、被冒犯的感覺。
其實這杯酒喝了也就喝了,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不知為什麼,就是讓人有種非常、非常、非常窩火的憋悶感。
這與在酒桌上和甲方、老闆喝酒還不一樣。
作為一名社畜,陳則眠穿越前就喝過很多不想喝的酒,穿越後剛開始當狗腿的時候,和少爺們出去玩酒也沒少喝。
但沒有哪一個這麼難以下咽。
可要是就因為一杯酒翻臉,好像又到哪裡都說不過去。
別人會說你『不識好歹』、『不識人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們三個在這邊站了很久,蕭佲兀又是蕭家滿身緋聞的風雲人物,已經有人在往這邊看過來了。
陳則眠皺了下眉,抬眸看向蕭佲兀。
蕭可頌有點急了,叫了聲:「小叔!」
蕭佲兀語氣不咸不淡:「蕭可頌,別沒規矩。」
蕭可頌沉著臉,上前一步還想說什麼。
陳則眠輕輕拽了下蕭可頌的胳膊。
蕭佲兀又將酒杯往前送了送,玩味道:「今天晚上你已經拒絕過我很多次了,這杯酒再不喝的話,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話都說到這兒了,陳則眠不想令蕭可頌為難,只得抬起手臂,伸手去接蕭佲兀手裡的高腳杯。
正在這時,有一隻手搶先抬起,拿走了那杯酒。
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乾淨,腕骨凸起處有一塊不起眼的燙傷痕跡,還未完全消褪。
是陸灼年!
陳則眠倏然回頭。
「蕭總,今天晚上我還沒有拒絕過你。」
陸灼年上前一步,側身擋在陳則眠身前,直視蕭佲兀:「這是我帶來的人,他喝不喝誰的酒,我說了算。」
第42章 第 42 章 我看誰敢動他試試。……
隨著陸灼年話音落地, 現場陡然安靜了一秒。
名流新貴們對氣氛最為敏銳。
就在陸灼年與蕭佲兀劍拔弩張的同時,附近眾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紛紛側目旁觀。
就算眼睛沒看過去,耳朵也時刻關注著矛盾中心。
蕭佲兀鳳眸轉動,與陸灼年對視數秒,唇角仍勾著笑意,眼神卻漸漸冰冷:「原來是陸大少,怎麼,這杯酒你要替他喝嗎。」
陸灼年隨手把酒杯扔到一邊:「沒這個興趣。」
蕭佲兀啞然道:「陸少的脾氣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不高興了就喜歡亂丟東西。」
陸灼年對蕭佲兀的話置若罔聞,慢條斯理地抽出絲帕擦手:「陳則眠, 來的時候我跟你說什麼了?」
陳則眠突然遭遇提問,整個人呆了呆,陷入思考後眼神逐漸渙散, 重複道:「說什麼了?」
陸灼年聲音不輕不重, 卻剛好能讓周圍所有人聽清:「我說如果有誰惹你, 你就直接罵他, 然後讓他來找我。」
此言一出, 現場瞬間一片翁然。
陳則眠單打獨鬥慣了, 陡然間被人如此明目張胆的偏幫, 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輕輕拽了下陸灼年衣角,壓低聲音說:「他沒有惹我, 你不要生氣了。」
「我是帶你來玩的,」陸灼年握著絲帕, 也給陳則眠擦了擦手,而後掀起眼皮睨向蕭佲兀:「誰讓你不自在了,誰就是跟我陸灼年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