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年面不改色地污衊蕭可頌:「他記錯了。」
陳則眠說:「太好了,等你們來,蕭佲兀應該就能回去了。」
陸灼年語氣很隨意:「是的,我也想你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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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陸灼年是爽文男主,也不可能事事如願。
比如在希望蕭佲兀遠離陳則眠這件事上。
他雖然篤定蕭佲兀就算像只孔雀一樣瘋狂開屏,陳則眠的注意力也只會在他羽毛有幾個圓圈上。
但陸灼年所擔心的,也正是陳則眠這種『流氓在他面前脫了褲子,他還想著和人比大小』的遲鈍勁兒。
果不其然,第二天蕭可頌又把蕭佲兀領到商場,蕭佲兀陪著轉了一圈以後,隨手把自己的黑卡給了蕭可頌,帶著陳則眠、閆洛和薛鐸就上樓看電影去了。
四個人看得一場電影,座位是連著的。
這在陳則眠看來沒啥可曖昧的,但薛鐸仍然是非常夠意思,主動坐在靠近蕭佲兀那邊的座位,硬生生把陳則眠和蕭佲兀隔開。
蕭佲兀只笑了笑,並沒提出反對意見。
他心眼多得像只狐狸,只是在電影開場後輕輕摸了下薛鐸的手,就把薛鐸嚇跑了。
薛鐸猛地竄出影廳,後背上寒毛倒豎,心說這可是這真奇怪,他平時和兄弟們勾肩搭背、摟摟抱抱都很正常,別說是碰個手了,就是光著身子抱在一起都沒這麼彆扭。
蕭佲兀手上怎麼就跟帶電似的,一摸就摸的人全身難受。
也是牛逼。
對不起了陳則眠,雖說作為兄弟我應該保衛你的屁股,但也不能為了你的屁股不要我的屁股。
你自求多福吧。
阿彌陀佛。
陳則眠看了眼跑出去的薛鐸,低聲問離薛鐸最近的蕭佲兀:「他咋了?」
蕭佲兀一副很溫和負責的大家長模樣:「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陳則眠手機彈出消息提醒,打開一看正是薛鐸發的:「哦,他說他肚子疼,回酒店躺著去了。」
蕭佲兀沒再說話,就很平常地看完了一場電影,即便薛鐸走了,他也沒有坐到陳則眠身邊去,刻意拉開距離,界限劃分甚至超出了普通朋友。
陳則眠非常好騙,完全沒有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反而從這個細節判斷,蕭佲兀可能對他沒意思了。
薛鐸聽後則是晴天霹靂。
完了,對陳則眠沒意思了,不會是變成對他有意思了吧!!!!!
不要哇,不要搞我哇。
薛鐸愁眉苦臉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晚飯。
晚餐時,幾個人一起商量明天去哪兒玩。
鑑於蕭佲兀的良好表現,蕭可頌決定明天不去商場了。
蕭佲兀好脾氣地對自家大侄子說:「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就聽安排就好。」
蕭可頌拍板定調:「去亞龍灣森林公園。」
亞龍灣公園屬於海岸型熱帶雨林,古老神秘,草木蓊鬱。
各色珍稀植物爭奇鬥豔,風中有股說不出的清香。
五個人登高遠眺,只見青山碧海交相輝映,風景如詩如畫,塵世間所有煩憂在浩然天地間都渺如纖塵,微不可提。
山頂風景雖好,但爬山的過程又累又熱。
好在景區一進門就有扇子的,二十五塊錢一把,蕭可頌講了半天價,用一百塊買了五把紙扇。
一人一把拿著扇,倒是也很是瀟灑。
薛鐸抱臂靠著涼亭立柱,飄逸得像一個俠客。
長風吹動衣擺,髮絲額角輕飄,薛鐸手握剛買的摺扇,臨風自照,覺得自己帥極了,從包里拿出單反,喊陳則眠來給他拍照。
陳則眠把這扇往腰後一插,自信滿滿,成竹在胸,很專業地半蹲著,舉起單反從下往上拍。
「保證給你拍個大長腿出來」「帥的帥的帥的。」「出片,太出片了。」「扇子打開,做扇風的動作。」「轉身,再轉身。」「這張太帥了。」「對,手再舉高點。」「國際超模。」「絕了絕了,這張絕了。」
陳則眠咔嚓咔嚓一頓連拍,情緒價值給得非常到位,指揮著薛鐸擺了二百多個造型。
薛鐸拿回單反一看——
成功對焦的照片數為 0 張。
薛鐸:「……」
陳則眠用摺扇撓了撓下巴:「不會用你這高級玩意,我拿手機給你拍吧。」
薛鐸一字一頓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再、擺、一、遍、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