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總是讓人猝不及防,超乎想像。
陸灼年擁抱著陳則眠呼吸急促,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通過擁抱相貼的地方,化為一道道電流,在體內成千上萬個神經元中間來回竄動。
他下頜緊繃,緊張的汗水順著脖頸流入衣領,儘量使自己看起來足夠從容。
陸灼年緩緩低下頭,額角牴著陳則眠肩膀,稍微一抬頭,鼻尖就蹭在對方頸側的軟肉上。
小小的紅痣猶如一顆火星,燙得他眼珠灼熱猩紅。
呼吸之間儘是陳則眠身上誘人的淡香,明明只是沐浴乳的味道,對陸灼年而言卻如同烈酒,令他不能自已,瀕臨失控邊緣。
奇異的安靜在他的世界裡蔓延。
他的世界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安靜到仿佛萬事萬物都化為虛無,只有眼前的陳則眠是真實存在的。
只有陳則眠是真實的。
他唯一的、永恆的真實。
陸灼年下巴搭在陳則眠發心,意識逐漸遠去。
理智在灼燒熾熱的火焰中迅速蒸發。
他最終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
陳則眠心跳停頓了半秒。
陸灼年現在給他的感覺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往日的冷靜自持、矜貴禁慾,都隨著理智潰敗而煙消雲散。
陳則眠看著這樣的陸灼年有些陌生,但卻並不害怕。
因為那是陸灼年。
陳則眠壓力驟減,理所當然地開始偷懶。
陸灼年額角滾下一粒汗珠,
不對,這感覺不對,完全不對。
自己掠奪的和陳則眠給予的感受完全不同。
陸灼年意識恍惚,像是被傀線操控木偶,鬼使神差地捏住了陳則眠的手腕。
他手勁兒太大了,陳則眠被捏得喊了聲疼。
陸灼年額角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攥緊陳則眠手腕。
陳則眠下意識往回縮手:「疼疼疼疼。」
陸灼年緊緊抓著陳則眠手腕不放,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他。
陳則眠理直氣壯地回瞪他:「你掐我你還有理了?」
陸灼年收回視線,評價道:「偷懶,還嬌氣。」
陳則眠嘟嘟囔囔地反駁,說他很已經很努力了,要陸灼年多反思反思自己的問題。
陸灼年不明所以地皺了下眉,再次看向陳則眠,啞聲詢問:「我有什麼問題?」
陳則眠眼神清澈,無辜地回眸看過去:「犯病的時間太久了。」
陸灼年單手掐住陳則眠的下巴,扳起那張過分綺麗漂亮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沉聲道:「那你想想還有什麼辦法?」
陳則眠也想快點幫助陸灼年熬過這次犯病。
可這是他不想嗎?
他都已經在幫陸灼年了,然而治病的過程難度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他已經竭盡全力,是陸灼年太難滿足。
陳則眠提出申請,要求換個方法試試。
陸灼年鬆開陳則眠右手手腕,沉默地允准了。
手腕上殘留著幾道可怖的指痕。
陸灼年眼睫動了動。
得到一次滿足後,性.癮患者不會止步於此,他的需求閾值會不斷增高,渴望更加強烈的刺激。
上次這麼治還可以,這次好像不太行了。
陳則眠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些了,折騰了一會兒以後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還把自己累得夠嗆。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虛心求教,問陸灼年有何高見。
陸灼年眼眸微垂,盯著陳則眠淡紅色的嘴唇,說了兩個字。
陳則眠倒抽一口涼氣,氣管被涼風刺激得收縮幾下,忍不住一陣嗆咳。
陸灼年沒說話,只沉默蹙起眉看向陳則眠。
陳則眠震驚地瞪著陸灼年:「你他媽最好是在逗我。」
陸灼年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沉默地凝視著陳則眠。
在陸灼年直白目光的凝注下,陳則眠脖頸發應,後背不自覺繃緊,全身都有些刺癢。
那種癢意順著皮膚鑽進身體內部,像是吞了草莓絨毛,喉嚨又干又癢,抑制不住想要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