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覺得爽炸了。
陸灼年則是又開啟了新一輪的自我批評和譴責。
他覺得自己很無恥,竟然通過興奮和快感拉扯陳則眠,迫使對方向欲.望低頭。
這無異於用變相掌控陳則眠,誘逼對方在精神上向他臣服。
為了得到陳則眠,他手段之惡劣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卑鄙到了難以接受的程度。
陸灼年控制不了自己。
獲得到簡單的滿足感之後,他的躁動並沒有因此緩解,內心反而更加躁動。
他想要的更多。
所有的道德與高尚都像是一件冠冕堂皇的華麗外殼,無人知曉這層外殼下是多麼齷齪鮮活的欲.望。
陸灼年近乎悲哀地看著陳則眠,認為會被自己喜歡上,真是陳則眠這輩子最不幸的事情了。
陳則眠正享受著歡愉的餘韻,一轉頭又看到了陸灼年露出了那種熟悉的、哀涼的、自厭的、想死的眼神。
「……」
咋又想死了兄弟,剛才不是挺有勁嗎。
想到剛才銷魂蝕骨的滋味,陳則眠喉嚨有點干,後脊也微微發麻,蠢蠢欲動。
他不由懷疑性.癮是否會傳染。
陳則眠本來還挺清心寡欲的,工作的時候一忙起來身心俱疲,連著好長時間都沒有世俗的欲望,現在只是和陸灼年相互幫助兩回,竟然就發展成一對視就渾身發熱了。
肯定是陸灼年傳染的!
可是真的好爽啊。
陸灼年不愧是爽文男主,什麼技能都點滿到最強,不僅嘴很厲害,手法也超級絕。
到底怎麼做到的啊,和自給自足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要不要再試一次,夜還很長呢。
陳則眠止不住心猿意馬,內心天人交戰,猶豫了足足半分鐘,才恍惚回過神來,在心裡大罵自己實在是太禽獸了!
好兄弟犯病了難受的不行,身體好不容易滿足以後,情緒又開始陷入低落,正在那兒想死呢,他卻還想和人家瞎玩。
這也太不是東西了。
性.癮症最折磨人的,並非身體上的不適,而是情緒上的問題,所以除了生理幫助,心理疏導和安慰也同樣重要。
甚至更重要。
陳則眠定了定神,輕輕撞了下陸灼年的肩膀,問他:「你想啥呢。」
陸灼年眼眸輕輕一動:「沒什麼。」
陳則眠說:「沒想什麼還一副想死的表情,是不是又擱那兒怪自己呢。」
陸灼年靜了幾秒,低低地『嗯』了一聲。
「你都咋怪的,能跟我講講不,」陳則眠像一隻精力旺盛且好奇心重的貓,注意力轉移得也很快,扒著陸灼年的腦袋,疑惑道:「你說你天天失眠,沒事就譴責自己,情緒還總不好,但怎麼不掉頭髮呢?」
陸灼年:「……」
「最近都沒有失眠了,」陸灼年輕輕抿了下嘴唇,說:「你幫過我之後,連續幾天都能睡得很好。」
陳則眠不解道:「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陸灼年睫毛顫了顫,用近乎快要消失的聲音告訴陳則眠:「我這是在欺負你。」
陳則眠正在回味無窮,沒想到陸灼年突然冒出來句這個。
他整個人瞬間呆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陸灼年,怎麼想都沒想明白這個結論從何而來。
陸灼年在欺負我?
我咋不知道呢。
我還覺得是我在占他便宜呢。
unbelievable.
陸灼年知道陳則眠在看他,但他沒有看回去。
他不想在陳則眠臉上看到厭惡的神色。
陳則眠見陸灼年沒有接收到他的疑惑信號,直接伸過腦袋,把臉探到了陸灼年對面。
沉悶孤寂的黑暗中,一張白淨俊秀、微微潮紅的臉乍然出現。
陸灼年呼吸都停了半秒。
陳則眠生了副極好、極好的容貌,骨相周正,皮相更美到沒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