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肌輪廓線條絕佳,肌肉分布勻稱,充滿力量感又不過分誇張,渾身散發著強悍的性張力,膚色卻是冷白的,猶如最上乘纖薄的瓷器。
兩種截然相反的觀感對撞在一起,將反差感拉到極致,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
這種美是超越了性別的。
溫泉蒸騰的水氣緩緩升起,浸潤了陸灼年英挺淡漠的面龐。
長空萬里,青山婀娜,竹林和梨花都淪為背景,他像是山水畫卷中凝結出來的畫魂,俊美得令人窒息。
陳則眠喉結滾了滾,本就不堅牢的底線開始鬆動。
陸灼年氣宇軒昂、風姿卓群,即便是赤著上身站在溫泉里,也不顯絲毫輕浮粗俗,反而有種君臨天下的孤高。
即便身患性.癮,陸灼年身上也沒有半分□□感,依舊是冷冷清清、矜貴高傲。
完全不同於片子中兩個人顛鸞倒鳳時的黏稠油膩。
陸灼年給人的第一印象是貴重。
第二印象是乾淨。
他看起來總是香香的。
所以如果是和陸灼年一人一次的話,好像……好像也還、也還行?
陳則眠心跳越來越快。
陸灼年不知陳則眠在想些什麼,卻聽到了他的擂鼓般心跳,低聲問他為什麼心跳會這麼快。
陳則眠不敢說自己為什麼心跳會這麼快。
陸灼年態度越溫和,他大腦就越迷糊,差點就脫口而出,提議可以一人一次試試看了。
陳則眠覺得自己泡大概是溫泉泡得缺氧,可能都有點神志不清了,趕緊抓起托盤上的茶杯,猛灌了兩杯茶水降火。
喝完茶水,才感覺自己清醒了些,正要接著說如何給陸灼年治病的事,見服務人員繞過屏風進來添茶,就止了語沒繼續往下說。
服務人員添了茶,又端上新制的點心,半跪池邊溫聲低語:「陳先生,外面有位姓鄭的先生要見您,讓他進來嗎?」
陸灼年抬了抬眸。
姓鄭,還能來找陳則眠的,除了鄭懷毓也沒別人了。
陳則眠披上浴袍,走出湯池:「我去看看他有啥事。」
陸灼年若無其事道:「不是說你在養病,讓劉越博先帶著他嗎?」
「劉越博太醜,」鄭懷毓人未到,聲先至:「我不想跟那些丑東西玩,還是看點養眼的。」
服務人員沒想到鄭懷毓直接就進來了,當即起身去攔。
可她又哪裡攔得住。
修長高挑的身影撥開白茫茫的霧氣,繞開錯落有致的溫泉湯池,踏著滿地梨花款款而來。
兩個湯池間隔著一道鎏金掐絲的琺瑯琉璃屏風。
屏風面是霧面琉璃所制,琉璃面隱隱綽綽猶如隔霧看花,看不清細微動作,但能隱約瞧見人影。
鄭懷毓停在屏風前,彬彬有禮道:「泡湯泉這麼雅致的事情竟然不叫我,你都沒有把我當朋友。」
陸灼年語調不咸不淡:「你們才認識兩天,他不把你當朋友很奇怪嗎?」
鄭懷毓說:「我就是在和你說話,陸少爺,我和你都認識十幾年了,還是遠房親戚呢。」
陸灼年眼皮都沒抬:「那你有什麼事,遠房親戚?」
鄭懷毓輕描淡寫道:「我是陳總秘書,就該跟著老闆。」
陳則眠系好浴袍,繞過屏風:「你不用跟著我,我不是讓那劉越博帶你玩了嗎。」
鄭懷毓不悅地蹙起眉:「都說了他太醜。」
陳則眠說:「人家哪兒丑了,我覺得他挺帥的。」
鄭懷毓表示不能理解:「哪裡帥?」
陳則眠想了想:「個子高,長得也挺周正的。」
「這就是帥了?」鄭懷毓對此極不贊同:「你對男生的要求可真低。」
陳則眠:「……」
四月的天氣不算完全回暖,溫泉池建在山上就更涼了,雖然有水汽蒸騰的溫度,但這麼站在外面還是挺冷的。
陳則眠攏了攏浴袍,拿出手機,又給鄭懷毓看了薛鐸的照片:「那讓他帶你玩兩天行嗎?」
鄭懷毓靠過來,挑剔地端量了兩秒:「這個總算有點人樣,但比你差太多。」
「選妃呢你,男的有什麼可挑的,」陳則眠聞到鄭懷毓身上的香味,氣管受到刺激,咳嗽了兩聲,斟酌著用詞委婉道:「你下次來找我能少噴點香水嗎,我有哮喘,咳咳咳。」
鄭懷毓奇怪地看了陳則眠一眼:「我沒噴香水。」
陳則眠愣了愣:「那你身上咋這麼香?」
鄭懷毓扽起衣領,低下頭矜貴地輕輕聞嗅:「洗衣液的味道吧,我回去讓他們換一款洗衣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