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一切短款上衣,不喜歡穿長款,因為長款上衣拌腿,想踹人時還要先提衣服,前搖過長,影響發揮。
正式場合以及悄悄和陸灼年內卷的時候,一定要靠穿襯衫西裝拉格調,但西裝永遠敞懷,襯衫最上面一顆形同虛設。
他像是知道自己脖子很好看,喜歡把脖領露出來,所以從來不穿高領衫。
最大的愛好是把陸灼年衣帽間當展櫃,從裡面選出心儀的衣服,並正大光明地占為己有。
東西都是別人的好,每次帶他去商場他不買,然後回來繼續偷陸灼年的穿。
就像葉宸那隻不在水碗裡喝水的貓。
陸灼年靜靜看了陳則眠一會兒。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對他這麼了解。
陸灼年說不清自己是因為喜歡他,才了解他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小習慣,還是因為這些可愛的小習慣,而更加喜歡他。
陳則眠摟著羽絨被睡得正香,陸灼年也沒跟他搶,另拿了張絨毯蓋住他光裸的後背,關了燈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陳則眠醒的時候很晚。
家裡只有他自己,陸灼年去學校上課了。
今天有一個商務要談,但陳則眠懶得動,就給鄭懷毓打了個電話,讓他替自己去。
電話接通,陳則眠問鄭懷毓:「你現在在哪兒呢?」
鄭懷毓一聽陳則眠的聲音,就沒忍住輕笑一聲:「你昨天晚上幹嘛了。」
陳則眠嗆咳道:「咋了。」
「不能再明顯的事後音,」鄭懷毓笑道:「你和陸灼年睡了?」
陳則眠上一口氣還沒喘勻,迎面又是一個暴擊,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得驚天動地。
鄭懷毓雲淡風輕道:「別緊張,我是你秘書,會替你保守秘密的,陳總。」
陳則眠不知道鄭懷毓怎麼能從他一句話聽出這麼多信息,又驚訝又疑惑,忍不住問:「為什麼是陸灼年?」
鄭懷毓反問:「你天天住他家,還能有別人嗎?」
陳則眠抓耳撓腮道:「不是,現在不是誰的事,是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男人睡呢,異性戀難道是什麼很小眾的事嗎?」
鄭懷毓沉吟片刻:「還惦記著你的異性戀呢,陸灼年的進度也太慢了,你們沒睡,那你這個聲音這麼啞……用嘴了?」
陳則眠:「咳咳咳咳咳,我掛了。」
掛斷電話後,陳則眠用簡訊的形式,通知了鄭懷毓替他去談商務的事情,並決定今天都不再和任何人說話。
陸灼年今天上午就一節課,不到十一點就回家了。
回來的時候,陳則眠剛起床沒一會兒,保潔阿姨正在收拾臥室,他躺在客廳沙發上吃早飯。
陸灼年一進門,陳則眠立刻坐了起來。
「我看到你躺著吃東西了,」陸灼年從玄關走向客廳,端起茶几上的盤子,嚴格道:「坐餐桌這兒來吃。」
陳則眠很有骨氣地說:「我不吃了。」
陸灼年沒搭理他。
不吃就不吃吧,反正一會兒也該吃午飯了。
陳則眠試圖為自己抗爭權利,倒回沙發上,歪躺著說:「我胃病都好了。」
陸灼年:「坐起來。」
陳則眠只好又坐起來:「吃飽了不能躺簡直反人類,那有些人就是吃飽了就困啊。」
陸灼年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確實是吃飽了就睡。」
陳則眠想起昨天幫陸灼年手到一半就睡著的事,不免又幾分心虛,罕見地沒還嘴。
陸灼年回來的時候看到司機的車沒動,知道陳則眠上午沒出門,就問:「不是有個商務要談嗎?」
陳則眠屈起一條腿踩在沙發上,大大咧咧道:「我起晚了懶得動,讓鄭懷毓去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項目,隨便談談得了。」
陸灼年唇角抿起道不太明顯的弧度:「現在陳總炙手可熱,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提到鄭懷毓,陳則眠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事後音』三個字,輕咳一聲,問陸灼年:「我聲音聽著啞嗎?」
陸灼年搖了下頭,問:「怎麼了,嗓子不舒服?」
陳則眠說:「沒有。」
他坐了沒一會兒,又開始往下滑,慵懶地半躺在沙發里,被陸灼年拽起來。
「吃飽了躺著會胃酸反流,你坐好。」
陸灼年捏了陳則眠肩膀一下,把人擺正:「別跟沒骨頭似的。」
道理陳則眠都懂,但他就是個沒自制力的人:「可是我真的好睏啊,你是不是在早飯里下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