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實在太痛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陳則眠居然這麼能打。
關豫驚懼不已,駭然地看著陳則眠,眼前模糊的面容與陳輕羽的臉逐漸重疊。
陳則眠不會給對手反應的時間,趁關豫晃神之際,扭緊對方雙手,將人死死壓在身下。
急劇的喘息聲中,勝負已定。
陳則眠眉目間滿是冷色,手中雨傘化為一柄鋒利的劍,直抵關豫咽喉。
周圍一片狼藉,灰塵四溢。
陳則眠喉嚨微癢,被灰塵嗆得忍不住低咳出聲。
關豫趁機向前一撲,撞開身上的陳則眠,掙扎著摸出手.槍,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槍聲遽然響起!
陳則眠就地一滾,子彈擦著他手臂飛了出去。
關豫踉蹌地站起身,舉槍對向陳則眠:「放我走,我不殺你。」
陳則眠嗆咳兩聲,緩步後退。
二人對峙數秒,誰也沒有再動。
關豫看了陳則眠一眼,轉身便逃,就在關豫轉身剎那,陳則眠一個餓虎撲食,猛地飛向關豫,關豫萬萬沒料到陳則眠這麼不要命,轉手將槍口抵在陳則眠腰間。
陳則眠扭住關豫手腕,用力向下一掰。
關豫吃痛,手槍瞬間脫手。
陳則眠反手接住手.槍,拉下保險,利落上膛,將槍口對準關豫額頭。
關豫面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
陳則眠眼神刀猶若鋒,讓人不寒而慄:「打架是有槍就能贏嗎?」
關豫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陳則眠單手持槍抵在關豫額頭,另一隻手從衛衣兜掏出手機。
雖然穿衛衣的時候,帽子總是容易被抓,但衛衣真的很好穿,
大大的口袋不僅能揣手,還什麼都能裝,這麼劇烈的肢體活動也沒把手機甩丟。
陳則眠舉起手機:「還在聽嗎,我抓到關豫了。」
傅觀瀾和陸灼年的聲音同時響起:「你在哪兒?」
陳則眠打開手電筒,照了一下四周:「15樓,走廊里,我……去!」
關豫篤定陳則眠不會開槍,猛地激烈掙動了一下。
陳則眠反手就是一槍托,砸在關豫額角,直接把人磕暈。
他被揉了滿臉貓毛,眼睛癢得不行,鼻子也癢。
該死的關豫!
陸灼年、陳輕羽、傅觀瀾三人趕到時,只見關豫倒在地上生死不明,陳則眠坐在一邊抹眼淚。
傅觀瀾大驚失色卻仍強裝鎮定:「沒事,沒事,他死了也沒事。」
耳麥對講那邊,連線的指揮中心瞬間炸了鍋。
「誰死了?」「誰死了?」「傅觀瀾,你說話能不能說清楚?」「搶救了嗎?!」「快做心肺復甦。「120,叫120!「到底誰死了?」「傅觀瀾,說話!」
上前查看關豫的情況後,傅觀瀾鬆了一口氣:「誰也沒死。」
耳機里,傅觀瀾全家遭受了一些難以記錄在案的問候。
傅觀瀾面不改色,掏出手銬將關豫銬了起來。
陳則眠將手.槍交還給陳輕羽:「爸,你的槍,我給你拿回來了。」
陳輕羽沒有接槍,而是上下看了陳則眠兩眼:「過敏了?」
陳則眠吸了下鼻子,咒罵道:「關豫往我臉上揉貓毛,我眼睛好癢,鼻子也癢。」
「別揉了,越揉越癢。」陸灼年按住陳則眠的手:「我車裡有抗過敏的藥,還有眼藥水。」
自從知道陳則眠容易過敏,陸灼年家裡、車上都常年備著這些東西。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很精心地照顧著陳則眠。
這一晚上幾番波折,陳則眠已經很累了,精神和身體始終緊繃著,直到看見陸灼年才徹底放鬆下來。
陳則眠歪頭靠著牆,嘀嘀咕咕地抱怨:「下去要走十五層樓。」
陸灼年說:「可以調直升機來接你。」
陳則眠微微瞪大眼睛,剛想說什麼,忽然想起自己老爸還在,下意識朝陳輕羽看過去。
陳輕羽不遠不近守在走廊口,抱臂看著二人,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陳則眠耳廓發熱,輕輕推了陸灼年一把,小聲說:「你別靠我這麼近。」
陸灼年注視陳則眠,目光肆無忌憚,從上到下將他整個人都攏在視野里。
陳則眠被他露骨的眼神瞧得炸毛,壓低聲音說:「我爸看著呢!」
陸灼年語氣淡淡,反問道:「不也是我爸嗎。」
陳則眠低喝道:「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