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就連維持五級我都廢了好大的勁。」清舟說這些的時候有些無奈，卻並沒有一丁點的難過，她道：「我去做過檢測，我現在的精神值只有A級了。」
原來如此，余星有點懂了。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神眷者究竟是什麼情況，但如果只是降低精神值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余星可以做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余星心情都好起來了，她打量了一會兒清舟，說道：「你現在和之前差別挺大的。」
清舟愣了愣，她低頭想了想，然後說了一句余星意想不到的話，「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的，我很喜歡現在的我。」
這下換余星愣住了，她問：「怎麼說？」
「其實我小時候……也挺活潑的。」在發現余星真的只是問問題而沒有要殺她的想法後，清舟就像是難得逮住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她道：「後來十六歲成為神眷者，因為我精神值很高，加上我非常虔誠，以及一直在牆外戰鬥，我升級得非常快。隨著我的等級越來越高，我的性格也逐漸改變，我越來越安靜，欲望也越來越少。」
聽著這些話余星不由想起了蘭斯，蘭斯就是這樣，生活中除了侍奉月神就幾乎沒有其他，日子過得跟苦行僧一樣。
「但我當時是沒有感覺的，我只想升級，逐漸的我對一切都沒有了，興趣，直到我成為了六級神眷者。」說到這裡清舟皺了皺眉，眼裡浮現出一絲恐懼，「我徹底失去了幾乎一切感覺。」
她看向余星，道：「你懂那種感覺嗎？就是明明還活著，腦子裡卻不會有任何想法。明明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但卻不會對一切有反應。明明能聽懂對方話里的意思，卻不會產生自己的思考。只是有時候會從那種狀態里短暫的脫離出來，一些感覺會回歸身體，但那時候只會覺得恐慌。不過不會恐慌太久，因為很快恐慌的感覺也會消失。」
「你現在好了？」余星問。
「……是的。」清舟笑了一下，「只從你用那把奇怪的劍攻擊我之後，我當時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剝離出去，一瞬間我的感覺都回來了。」
她拿過桌子上的一塊零食塞進嘴裡，「現在我很喜歡吃美食，喜歡穿漂亮衣服，我還很喜歡看電視。我對這種感覺著迷，我喜歡那種情緒特別激烈
的感覺。我感覺……這才是活著的感覺。」
余星明白了，她知道該怎麼治蘭斯了，於是她起身要走。
目送余星離開，在余星即將走出大門的那一刻，清舟突然叫住了她，「余星！」
余星停下腳步，清舟的聲音有些猶豫，她問：「幾個月之前……那場直播你知道嗎？」
「知道。」余星回頭看她。
「月神……」清舟的眼神里有惶恐，「真的是直播里說得那樣嗎？」
「是的。」余星丟下兩個字，轉身戴上了亡靈項鍊。
她興沖沖趕回去，她知道怎麼救蘭斯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每個人的精神值的上限在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了。後天如果身體不好，可能會影響精神值，使精神值變弱，但絕不會使精神值變強。除非和余星一樣，融合了其他人的精神力。
所以只要能削弱蘭斯的精神值，那蘭斯就會像清舟一樣，他的杯子碎了，再也無法維持六級神眷者的狀態，那麼他也會恢復正常的。
余星回到別墅，就看見蘭斯正坐在陽台上看著遠方，神情木然一動不動。
余星走過去，問：「你感覺怎麼樣？」
蘭斯沒反應，余星在他身邊蹲下，掰過他的臉親了一口，「怎麼不說話？」
蘭斯看著余星，面無表情。
好的，余星知道了。
她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一顆灰色的光球飄了出來，這是她的污染源。
她想到該怎麼削弱蘭斯的精神力了，污染源是精神力和能量的結合體，只要她講污染源放進蘭斯的身體，吃掉一些蘭斯的精神力，那麼蘭斯的精神值就會削弱。
她沒有多猶豫，直接操控著灰色光球飄進了蘭斯的身體。
「轟！！」
余星忽然感覺腦袋仿佛被鐵錘狠狠砸了一下，與上次進入霍同塵的身體完全不同。這次她操控灰色光球進入蘭斯的身體，就仿佛墜入了一片白色的岩漿。
那些岩漿沸騰著，主動攻擊光球，消磨著光球中的精神力。
而光球中的精神力是余星的，光球就是余星的一部分，這就等於直接攻擊余星的精神力。余星身體一軟，無力地摔倒下去，眼睛鼻子耳朵里都流出血來。
第182章 被送就醫後醫生崩潰了
人的精神力是有自動防禦能力的，精神力越是強大，受到攻擊後反抗得就會越激烈。
余星猝不及防之下受到攻擊，她失去了意識，但身體裡強大的精神力卻一股腦的洶湧而出，強行侵入了蘭斯的精神世界，與其中的白色精神力廝殺起來。
如果余星是清醒的，就會發現那些白色精神力和之前入侵過她的白月精神力一模一樣。但她現在根本無法思考，本能讓她的精神力不顧一切地去廝殺。
蘭斯的精神力很強，洶湧如同潮水一波一波沖刷著余星的精神力。余星的精神力就像是海中的怪獸，在波浪中橫衝直撞大口大口的吞噬著周圍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