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曾被江蘺卿注意的角度里。
他眼眸中搖曳的不安濁色被逐漸拭去。如若蒙塵的明珠被揩拭,漸漸顯露出原本的光彩。
「延祥,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嚴厲的人,對我要求很嚴格。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家長,但是我媽媽對我和姐姐都很好,爸爸對姐姐是漠視不管的。」
「爸爸把我視為希望,姐姐很討厭爸爸忽視她,所以有時候會任性一點。」
李延祥認真回想。
「我的記憶缺失了很多,只記得八歲的事情。」
「因為我患有先天性疾病,所以經常需要住院。姐姐說過,我活著是累贅,可即便如此爸爸還是對我寄予厚望。」
「在為我求醫的路上,他好像慢慢變了。」
車窗外。
雨滴連成了密密麻麻的線,如撥箏弦。
狹道泥路上,大巴車的車輪碾過坑坑窪窪的路,車身輕微左搖右擺著,濺起一片片渾濁的水花。
雨刮器剮蹭摩擦的響聲不斷。
白霧如一層厚重的帷幕,將落嶺與外界徹底隔絕。
「幾位,到落嶺鎮入口了。」
司機乾咳幾聲諂笑著提醒,假寐的祁南「羊」也睜開眼睛,高傲地揚起下巴。
「你回去吧。」
有江蘺卿這個活人帶著他們進入落嶺,他們就能夠獲得自由通行的權利了,不用再被接送。
順利下了大巴車。
雨恰巧停了,白霧開始散開。
無聲的世界裡如同邀約般蠱惑遊人,又像是一種歡迎儀式。
「小朱的花樣還挺多的。」
江蘺卿不由感慨讚嘆。
「那是誰?」
李延祥落後一步,跟在江蘺卿的身後走進小路,側頭看著她。
「我們的新朋友。」
「哼,豬。」
仿佛感知到了什麼氣息,祁南「羊」輕快邁開羊蹄,蹦蹦跳跳地踩著石子。惡魂是第一次被帶出來,初來乍到去別人的地盤,新鮮得很。
就差把「到此一游」寫在頭上了。
在這個世界裡。
善魂不受拘束,惡魂處處受制,想去新的場景除非有人類帶著,並且要自願。
小路兩邊是茂密的樹林。
遮天蔽日的繁茂枝葉低垂。
形似怪異巨人的樹木枝幹上,宛如露出了比哭喪還難過的表情,鵪鶉似的靜默著。微微顫動枝葉,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落嶺鎮上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若有若無的白霧縈繞不散,江蘺卿一行人往霧氣最濃重的深處走去。
「下過雨後,晚上的山路真不好走。」
江蘺卿弓著身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腳步沉重而緩慢,小心翼翼避開夜色中潮濕的泥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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