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躁動的大腦沸騰亢奮著。
但是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詭異的冷靜下來了。
我隱約恢復了一點控制權。
她的衣衫凌亂,我根本就沒辦法把黏在上面的目光移開。
「你在……找死嗎?」
我幾乎是啞著聲音問出這句話的。
「不,我只是在安撫妒忌地發狂的病人。」
她輕飄飄說著。
連哄帶騙的語氣。
我晦暗不明的目光看著她抬起手,在意識到她是想摸頭的一瞬間,我竟然詭異的微微低下頭來配合她了。
「我要專屬治療。」
沙啞的聲音分不清究竟是哪個我。
這明明不像是我會說出來的話。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抱歉,對你做了這樣的事。
或者……
對不起,我剛剛失控了,我這就走。
之類的話?
但是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對這些荒誕到甚至讓我覺得可笑的念頭,我只有一個滾字。
嗯?
我突然後知後覺意識到。
原來我平時都是這樣想自己的嗎?
「常鑫鴻,來我家做客?還是去你家。」
江蘺卿已經整理好衣襟了。
我的目光游移到她的紅唇上眯了眯眼,無聲咧嘴歪過頭,揚起惡劣的笑容。
「來我家,親愛的。」
「你會喜歡我為你準備的禮物的。」
-END-
番外:蜘蛛的秘密
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恍惚又悵然地意識到,我的身體無法行動。
沉重抨擊耳膜的低頻重音,在擠占壓抑著神經。
該怎麼死呢?
呼吸和心跳停止。
身體關上它的門窗開始進行室內殺菌。
滅除活絡的細胞和組織。
這裡需要關閉,這裡需要停止。
我的大腦在做最後的指揮。
就像控制中樞逐漸斷開連結。
我動不了,感覺自己不再柔軟。
這大概,就是屍僵。
現在可能是到第二個階段了。
大掃除後我的血液不再循環。
它正在逐漸沉澱到我的背部、下肢,凝結成暗紅色的斑塊。
我知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會變得越來越清晰。
顏色也會更加鮮艷。
然後,軀幹也會開始出現形狀不一的斑塊。
以前好像聽人說過,這是屍斑。
原來死亡的過程是這樣的。
我的溫度開始下降了。
就像逐漸融化到這個世界一樣。
體溫開始與身邊的空氣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