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3層的套房門口,門沒關嚴實,南桑剛欲敲門,裡面傳來一陣慍怒的訓斥聲,男人流利的倫敦腔英文發音充滿磁性,但卻帶著怒氣。
「你們作為嚮導,行程是怎麼安排的?雷雨天氣有可能引發泥石流的安全隱患為什麼不提前告知!」
他英文切換到中文,怒聲道:「還有你們幾個,是怎麼辦事的?在景區等候,時間延遲沒歸來,不知道報警或是主動上山找人?幸好她沒事,不然的話,你們就別想給我活著滾回國。」
南桑看見薄宴西在訓斥那幾個全程在旅途中隨行的保鏢,不免推開門走進去,她的出現使得現場氣氛徒然安靜。
南桑略有些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打攪了。」
男人端坐在那,指尖揉著眉心,太陽穴青筋凸起。
當看他看到南桑時,深沉近墨的眸子內濃郁的怒焰逐漸強壓下去。
薄宴西不耐地衝著眼前的人揮手,待他們都離開房間後,南桑才朝他走近。
男人注視著南桑,對她作出一個伸手迎接的手勢,那張黑壓壓的臉旋即展眉,輕聲,「好點沒。」
南桑握住薄宴西的手,被他拽過去坐在沙發上。
她回應道:「嗯,現在退燒了。」
薄宴西沒說話。
南桑能感應到他余怒未消,小心翼翼觀察他表情,聲音綿軟安撫道:「別生氣了,這也不是他們的錯,誰都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狀況,畢竟自然災害不可避免。」
薄宴西眉骨挑動,沒回應她的話,將手搭在沙發背上,淡聲,「安排了晚上的飛機回國,你身體狀況能行不?」
南桑點頭,「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她忽然瞧見男人的左手被繃帶纏繞著,兩隻腿膝蓋處也被纏繞著一圈白色繃帶,南桑不禁垂眸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她知道他手受傷,並不知道腿是什麼時候受傷的,並且看起來很嚴重。
男人臉色平和,「沒事,你不用管。」
南桑蹙眉,略有些著急的說道:「要不要緊?很嚴重的話,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南桑,我說了你不用管,照顧好自己就行。」薄宴西語氣稍有不耐的回應著她的話,南桑知道他鐵定是因為這次手下的人辦事不利,現在還心煩著。
她這次是徹底發現了,薄宴西在她面前都儘量克制壓抑著脾氣,但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直接露出狠戾無情的一面。
南桑不由得化作綿軟的小羊再次安撫他,「你別生氣啦,也不要處罰那些保鏢,現在咱們不是都平安——」
南桑話還沒說完,被薄宴西打斷,「你不用幫這些人說話,因為他們失職,差點要了你和我的命。」男人線條生硬的面龐神色緊繃,眉峰輕蹙,眼底染著慍怒。
南桑也不知道怎麼勸他,想了想,朝他身旁挪移幾步,湊過去在他的面頰落一個軟綿綿的吻。
他略怔,眉毛展開,深黑色的眼睛掠過淺光,朝她直勾勾凝去。
南桑手指捏緊,主動將兩片薄軟如棉花糖的唇瓣貼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