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資外號蘇嬌嬌,喝點酒就撒潑打滾的。
「我這剛進來,你就要趕我走?」
門外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低低的音色,含笑中帶點渾,但不過分厚重。
沈謙遇手邊挽著個剛脫下來的羊絨大衣,露出的襯衫挽起來,也不知道從那個局出來的,滿身倦怠氣,但卻依舊笑著說:「何必他和我說,你自個怎麼不和我說?」
孟硯聞聲抬頭,手邊的威士忌杯放下來,看向來人的方向,又看向蘇言資,無奈搖搖頭回沈謙遇:「你上次不回他消息,他已經單方面宣布刪除你好友了,還沒有加回來。」
蘇言資見人來了,神色稍霽:「你是捨得來了?」
沈謙遇自覺找了個沙發,手邊厚重的大衣落在沙發邊上,昏暗光線里的細密塵埃迫不及待地逃離。
他半個身子仰靠著,意興闌珊地說:「蘇大公子開業,我能不來嗎?」
蘇言資埋怨他不給面子:「人都走了你才來。」
半道光里不明朗的人從玻璃茶几上抽出支煙來,煙尾敲了敲,擰著火回他:「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來的,又不是看在他們的面子上。」
蘇言資判斷:「你就是怕人煩你。」
「你是個聰明的。」沈謙說話間隨意從茶几上撈過那瓶人頭馬,正欲給自己倒一杯。
蘇言資對他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沒轍,他把酒瓶子收回去:「要喝自己買單。」
沈謙遇挑挑眉,空置的酒杯隨即落下,他也沒說什麼。
孟硯見沈家二哥今日脾氣到是好,於是問他:「有好事?」
沈謙遇明顯是喝了酒之後才過來的,眉眼微微向下,下頜點了點,像是應允,這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東翼的收購談妥了。」
「是嗎?」饒是預備生一晚上氣的蘇言資這會也插嘴道,「拿下東翼你可就是正兒八經的掌權人了,那你小媽豈不是要氣死?」
沈謙遇轉頭問他:「我還能不能免費喝酒了?」
蘇言資意識到自己又插話了,沒好氣地把瓶子又放下:「砸幾個億去買別人家的公司,到我這兒卻幾萬塊的酒都要白喝。」
沈謙遇:「下個季度你去歐洲買酒,用我的份額行不行?」
「這麼大方?」蘇言資聽到這話把那點不高興拋到腦後了巴。歐洲那幾個供應商看人下菜,奢品酒不好買,用沈謙遇的份額去買當然好。
沈謙遇這麼一說,蘇言資拍拍手:「那你儘管喝吧。」
新酒上台,專人開瓶。
孟硯接話到:「難怪你一進來就是春風得意的樣子。」
沈謙遇不語,但籌謀多年到底是有了個初步的結果,也是讓人覺得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