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婆婆是過來人,就知道他還沒死心。
唉聲嘆氣之餘,還能怎麼辦呢,想辦法幫他試試看能不能留住趙錦兒唄。
於是她來到了趙錦兒的住處,先是親手把她碳盆子裡加上上好的銀絲碳,又摸摸床鋪,喊人道,「怎麼辦事兒的!褥子怎麼這麼薄?這大冷天兒的,娘子懷著身子,能凍得嗎?趕緊把當家的去年獵下的虎皮褥子拿過來,再加一床鵝絨被來。」
「茶水點心也給我上心點,要隨時有熱的,懷身子的人,動不動就餓的。」
趙錦兒捧著肚子,靜靜站在一旁看她表演。
待她全套表演完了,才問,「什麼時候放我們走?我聽說黑風山雖是道兒上的,卻極為講規矩,尤其言而有信。婆婆你既然答應放我走,還這麼一直拖著,委實說不過去,叫下頭的弟兄們也看笑話。」
冷婆婆沒想到自己這麼一通關心,換來的卻是趙錦兒的奚落,頓時想發脾氣。
但是理智還是打敗了脾氣,忍忍忍,這畢竟是給天涯哄媳婦兒呢,她就算打不了助攻,也不能拖後腿。
「不是說了麼,這雪太大,不是我們不放你。」
「我要個準話,雪化了是不是立即送我下山?」
冷婆婆哪敢再給她承諾,只能打太極道,「到時候再說。對了,我們大當家的傷,好得不利落呀,傷口有時候還滲血呢,你可是說過的,要把他治好,現在都沒治好,談什麼下山。」
趙錦兒無語,「我並沒有說要親自把他治好,他那傷,沒有傷及內臟,頂多也就算嚴重些的皮肉傷,我已經替他處理好了,只要按時換藥,好生休養,最多十幾二十天就能好的,至於滲血,也屬正常。」
冷婆婆蠻不講理道,「我不管,他的傷口一日不癒合,你一日不許走。」
趙錦兒吵不過她,氣得背過身去。
冷婆婆便又哄她,「你想早日下山,簡單呀!你親自去照顧,仔細些,他不就好得快了嗎?叫山頭的這些糙漢照顧,不把他照顧壞就不錯了,還指望好得快不成?」
冷婆婆走後,禾苗跟趙錦兒道,「那老婆子雖然討厭,但是說的話好像沒毛病,要不咱們每天去給那山大王換一下藥,只望他儘快好起來,這樣咱們也能早日下山。反正咱們現在閒著也是閒著……」
趙錦兒太想離開這裡了,明明相公就在泉州,只要再走百把里路,就能見到他了,卻耗在這裡,一步也不能挪動。
於是,她接受了禾苗的勸說,來到段天涯處。
段天涯剛喝完半罈子酒、吃了一盤烤羊肉,暖飽想老婆,正心心念念地想著怎麼才能博得趙錦兒的心,一抬眼,卻見趙錦兒就站在面前。
還以為是酒喝多了做夢,揉揉眼睛,確實是趙錦兒站在床頭,頓時來了精神,一骨碌坐起來,「趙,趙娘子,你怎麼在這裡。」
趙錦兒眉頭緊蹙,臉都黑了,「你喝酒了?」
段天涯點頭,「天氣冷,就著烤羊肉喝了點,暖身子。」
「還吃了烤羊肉?」趙錦兒已經無語,「酒和羊肉都是發物,你是想傷口化膿生蛆嗎?」
段天涯怔了怔,他想說自己體壯如牛,以前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不也是照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沒見傷口化膿生蛆啊。
但是看著趙錦兒責備的眼神,不知為何,他心裡竟然生出一絲愉悅——
趙娘子,這是在關心他?
「喝酒吃羊肉對傷口不好是吧?」
「嗯。」趙錦兒臉色很是難看,「我的行李被你手下繳了,裡頭有金瘡藥,比你現在用的要好很多,你讓他們還給我,我拿給你用。」
段天涯越發心花怒放。
能用上趙娘子的藥,簡直三生有幸!
立即讓嘍囉把趙錦兒的行李還了回來。
趙錦兒從裡頭扒拉出一盒金瘡藥,給他重新換了傷口,又拿出兩粒清熱解毒丸,「吃一顆,吃過就不容易發炎發燒。」
段天涯乖乖吞下藥丸,「好甜好清香啊!一點也不苦。」
趙錦兒冷漠地「嗯」了一聲,並不想搭理他。
禾苗小聲嘀咕道,「都是我們娘子親手做的,當然不苦,一般人都買不到呢!」
段天涯耳力好,自然是聽見了的。
這竟是趙娘子親手做的藥!
趙娘子……怎麼這麼厲害啊!
女大夫,他還沒見過呢!
醫術這麼好的女大夫,就更是少見了。
吃著甜甜的藥,看著荊釵布裙依然美麗的趙錦兒,段天涯與有榮焉。
不愧是他段天涯看上的女人,不僅僅是有美貌,還有才幹!
這樣的女人,不是金絲雀,也不是小燕子,而是在天空中翱翔的海東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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