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意挽大了,也不需要阿姨來陪她。
意挽等阿姨離開後,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了別墅區,去路邊掃了一輛共享單車,然後跟著導航騎到了那家Nova club。
小姑娘穿著一身比較適合彈琴的衣服,長袖的白色荷葉邊連衣長裙,顯得人更為溫婉乖巧。
蔣娟看到她,莫名有種直覺:「是意挽嗎?快來快來。」
意挽點了點頭,跟著蔣娟走到酒吧一角的鋼琴前。
蔣娟跟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意挽乍一聽見工資的時候,沒忍住,打字問:
——蔣姐,工資這麼高嗎?可是我每天只來演奏兩個小時。
蔣娟笑容爽朗:「小妹妹,你就放心吧,我們老闆開這個酒吧就是開著玩的,所以不管虧不虧錢,虧多少錢,他都不在乎。」
意挽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就坐在鋼琴前進入了演奏的狀態。
一連彈了兩個小時,另外一個女生替上來。
意挽去跟蔣姐道別,蔣姐把今天的工資直接結給她了。
意挽算了算,加上表姐工作的錢,她在這裡打工一周就足以把欠的錢還清了。
這一周過得比意挽想像中還順利。
工作的最後一天,也是哥哥要回家的前一天。
意挽照例掃單車去了Nova Club。
她彈琴很投入,身邊手機亮起屏幕,顯示有新消息提示。
但意挽完全沒有注意到。
蔣娟本來在欣賞小姑娘彈琴,忽然收到劉文昱的消息,趕緊跑到門口:「老闆,您怎麼今天突然來酒吧了?」
劉文昱勾著陳京珩的肩膀,「我這不好說歹說,總算把這尊大佛請來咱酒吧看看。京珩,不是我說,我這酒吧真不錯,你入個股多好啊,咱兄弟倆共同創業。」
陳京珩無言半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酒吧做的都是虧本的生意,居然還想拉我下水。」
「嘿,你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拉你下水,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這酒吧跟旁人的那都不一樣,我邀請了很多淮音的學生之類的來這兒做現場演奏,你進去一聽就知道了……」
他喋喋不休地說著,陳京珩也就跟著劉文昱進了酒吧。
劉文昱說得一點不假,Nova Club里的氛圍的確很好。
鋼琴聲徐徐,不突兀,反而有種莫名的氛圍感。
陳京珩卻驟然蹙眉,大步流星地朝放著鋼琴的酒吧角落走過去。
劉文昱和蔣娟不解地彼此對視了一眼,趕緊抬步跟上前面的青年。
陳京珩離那架鋼琴還有一定距離就停住了腳步,到底是沒上去打擾彈琴的意挽,只冷冷地瞥了劉文昱一眼,聲調染著冷意:「這就是你說的淮音的學生?」
劉文昱:「???」
陳京珩又發什麼瘋?
他疑惑地又上前走了幾步,才認出在暗處的意挽。
劉文昱大駭,恍然意識到什麼,壓低聲音招了招手,問蔣娟:「這就是你前兩天跟我說的那個要來兼職的小姑娘?」
蔣娟:「是啊老闆,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然後你說可以招她進來的那個小姑娘。」
劉文昱聽到青年低嗤了聲。
他滿頭大汗,給蔣娟使眼色,「不是,你也沒告訴我那小姑娘是挽挽啊?」
蔣娟也無辜得很:「老闆,您當時也沒問哪。」
劉文昱:「……」
他擺擺手,讓蔣娟先走了,趕緊哄著陳京珩先去坐下:「珩哥,你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是挽挽,我怎麼說也肯定先把這事告訴你了。」
見陳京珩冷著一張臉不說話,他想了下,補救道:「這樣,珩哥,我現在就把挽挽叫下來,不過你可千萬別對挽挽發火啊,挽挽肯定是有一些特殊情況,不然肯定不會來酒吧做現場演奏的。」
陳京珩拽住他,聲音不喜不怒,讓人聽不出情緒:「她一般彈到幾點?」
劉文昱這個還是知道的,他也怕出事,特意囑咐過只讓那個小姑娘在六點到八點的時間段來演奏。
他如實地回答。
「行。」陳京珩轉著手腕上的表,說,「我不急,等她彈完再說。」
劉文昱也就陪陳京珩坐在這邊一起等。
實話實說,劉文昱是一個很有藝術細胞的人,雖然沒從事藝術行業,但平時很欣賞音樂、繪畫、書法之類的藝術。
但如今坐在這裡,聽著動人的琴聲,他完全失去了欣賞的興趣,滿腦子都是挽挽怎麼還沒彈完,一分一秒都被拉得格外漫長。
終於,最後一個音結束。
短暫的寂靜之後,一陣不同於先前的琴聲響起。
陳京珩和劉文昱幾乎是同時起身,往鋼琴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