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唱歌的調子又輕又軟,像雲朵一樣纏綿。
唱歌時,她微微啟唇,神情認真到可愛。
「……
如果當時吻你/
當時抱你/
也許結局難講/
我那麼多遺憾/
那麼多期盼/
你知道嗎/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
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暖/
多麼勇敢的力量/
……」
陳京珩聽她唱到這裡,心早就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意挽認認真真地彈完最後一個音,轉頭看哥哥的時候,卻發現哥哥漆黑好看的眼睛蘊了彎溫熱的泉水。
她有點慌亂,又有點好笑地說:「哥哥,你怎麼哭了啊?難道是被我感動到了嗎?」
「江意挽。」
「嗯?我在呢。」意挽傾身抱住哥哥。
「謝謝你。」
「謝我什麼?」意挽不解地問。
「謝謝你喜歡我,阿挽,我很幸運。」
原來是這樣。
意挽彎了彎眼,她埋在哥哥肩窩,貪戀地汲取他身上的氣息,說:「哥哥,可是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有點無趣,你不覺得嗎?我好像只會彈琴,也沒有什麼興趣愛好,跟我在一起,你會無聊嗎?」
「怎麼會?阿挽,別再否定自己了,哥哥說過多少次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最可愛的最有趣的小姑娘,跟你在一起,是我賺了,比買到幾個億的彩票還賺。」
哪有人這樣比喻的。
意挽沒忍住,在哥哥懷裡笑開。
他總是這樣,每次她被別人否定,或者是自己否定自己的時候,哥哥總是會加倍肯定回來。
男人聽見意挽笑,把她往上提了提,讓意挽順勢坐到自己腿上。
他一手攬到意挽腰後隔開鋼琴,另一手抬了抬意挽下巴,喉結輕滾了下,「阿挽,能親嗎?」
「今天你都在遊樂場親我好多次了,怎麼……怎麼又想親啊?」意挽躲開他洶湧的眸光,不好意思地輕聲問。
「剛才就想親了,在你唱歌的時候。」
「一首歌也叫很久嗎?你就是吃定了我會心軟。」意挽一字一頓,道。
「哥哥真的忍了很久的,真的不給親嗎?嗯?」
意挽沒辦法不對他心軟,乖乖地閉了眼睛。
在鋼琴這邊親了會兒,察覺到她不舒服,陳京珩又抱意挽去了草莓熊沙發上。
他抵著她吻得很兇,只是動作從不逾矩,一手托在小姑娘腦後,另一隻手很規矩地放在意挽腰後扶著。
或許是被意挽唱的那首歌給刺激到了,又或許是被她無意間溢出的輕吟和那雙愈發瀲灩的眼睛刺激到了,總之這個吻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格外漫長。
情難自已。
越吻下去,越無法自抑。
意挽感受到什麼下意識想睜眼的時候,眼睛被人先一步輕柔地捂住。
她聽到哥哥力道忍耐的吞咽,潰敗無奈的嘆息,後退的腳步聲。
他似乎是很怕嚇到她,還在溫柔地哄:「阿挽,你先練琴,哥哥去洗個澡,然後就去給你溫牛奶,好不好?」
意挽卻不肯放他走,她咬著唇,用了幾分力,拉下哥哥捂著自己眼睛的手。
她指尖壓著哥哥手腕,他的脈搏跳得很兇,咚咚咚咚,一下下地。
很像是豆大的雨滴,敲擊在她的心臟,盪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經久不息。
意挽覺得自己也糊塗了,否則怎麼會抬著方才被他吻得濕漉漉的眼睛,那麼大膽又直白地問:「哥哥,你是……起反.應了麼?」
第41章 素尾戒 「不要對不起」
陳京珩倒也沒多慌, 還神神在在地彎眼笑了聲,坦蕩地應她:「嗯,是啊。」
潑出去的話就像收回去的水, 儘管這些年意挽在陳京珩面前一直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但兄妹倆從來沒有超過某一個約定俗成的界限。
意挽如今徹底打破了這個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