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世擇:「……」
爺爺繼續說:「然後,對老婆好一些。不叫她受苦,愛護她,珍惜她。」忽然,他問,「對了,你老婆為什麼要跑掉?」
阮丹青已經想走了。
褚世擇:「一兩句話難以說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爺爺問:「走了多久?」
褚世擇:「上個月16號走的。」
爺爺一愕:「一個多月了啊!你都在幹什麼啊?」
褚世擇目光轉移,似不經意地靠向旁邊、悄悄遠去的阮丹青身上。他說:「先是生氣。之後,在反省。」
爺爺叫住阮丹青:「小丹青,誒,別走啊!過來,幫我下兩手。我去上個廁所。」
阮丹青:「不要。先停著不就好了?」
爺爺:「來呀。」對他使個眼色。
阮丹青知道,爺爺是讓他幫忙。
他小時候學過棋,考到業餘5段。
只到這。已夠加分。
.
換人落座。
沒多久,不少老人圍攏來看。
「這不是小丹青嗎?行家出手!」
「阮二這棋,這不輸定?」
阮丹青不慌不忙。
眼看局風開始逆轉。
有老頭兒親切地問:「小丹青從英國讀書回來了啊?」
阮丹青微笑,懶於解釋,應付兩聲。
「找女朋友沒?」
「……,沒。」
「哎喲,我孫女兒跟你一般年紀,你記得不?她小時候同你一起玩過滑滑梯。」
正說著,眾人驚呼,齊刷刷倒去另一邊,哄鬧指點。
「小褚,你下錯了!你手抖?錯得離譜啊!」
「要被翻盤了。」
隨後,阮丹青乘勝追擊。
當爺爺逛回來時,已把對面殺得快片甲不留。
爺爺高興:「不愧是我寶孫,盡有我真傳。」
褚世擇投子認負:「再來一局吧。」
阮丹青起身:「不要,我不來了。」
他不光自己要走,還拉爺爺,走遠了以後,叮嚀說:「爺爺,你別和那人玩了。」
爺爺大惑:「為什麼?」
阮丹青:「我看他不是個好人。一準跟你熟了以後就套話家人信息。」
爺爺哦一聲,心虛。
阮丹青冷下臉:「你是不是已經告訴他了?」
爺爺搔頭:「他跟我問你,我忍不住炫耀,少少說了一點。」連忙保證,「不說了,以後絕對不說了。」
阮丹青還要說話,但聽見腳步聲,擰頭一看,褚世擇正往這兒走來。
站直,問:「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要是褚世擇還糾纏不休,他乾脆撕破臉。
但,卻聽見褚世擇說:「阮丹青,工作需要,我必須要走了,下午2點的航班。」
阮丹青怔忡了下。
以前,每次出門,褚世擇總會吻他。
一直是這樣。
在吧,覺得他煩;要走了,又心裡不是滋味。
他知道褚世擇是工作狂人。
只要他死賴原地,褚世擇不可能永遠停留。
他們本來就不般配。
我知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暫。
然而,然而。*
阮丹青到底還是好聲好氣:「那麼,祝您一路順利,褚先生。」
.
到家。
媽媽剛從菜場回來,一副大為火光的樣子。
阮丹青:「怎麼了?」
媽媽:「沒什麼。」
阮丹青沒多問,不敢觸她霉頭。
一整個下午,他都嗒然若失。
他坐板凳,幫媽媽摘青豆。
媽媽:「晚上,春妹阿姨和她女兒要來吃飯,你換身衣服。」
阮丹青回過神:「媽媽,我說了,我這兩年要拼事業,不想結婚!」
媽媽:「但也可以相看起來了啊。你這麼自信,你能一直漂亮?」
看阮丹青不樂意的樣子,她正色問:「或者,你老實交代,你究竟是否在美國談了外國女朋友?」
阮丹青:「沒有。」
她不信。
突然憋不住:「你在外面跟誰學的撒謊?早上,我遇見閔樺媽媽,她說你壓根沒拿全獎,你把我打去的款子退回,那你哪來的錢交學費?」她漲紅臉,「她說你被……被富婆包養。」
突然東窗事發。
阮丹青無法自控,他先是渾身的血都一股腦湧上頭的臉紅,接著又抽空,面色變得一片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