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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衣雪其實晚上有安排,他約了兩三位友人一起去書行選書,但此時此刻,和他練字的心思不在了一樣,出門的心思也不在了。

他囑咐門口的跑腿夥計,給了他五分錢,叫他幫忙捎個口信,就說今晚自己不去了。

隨後,衛衣雪又囑咐了幾個靠得住的「學生」,讓她們幫忙輔導其他人,自己就撂了挑子,回了自己的小洋樓。

天色並不晚,可這天沒有那樣藍,白色的雲中透出點金光來,讓一切都染得曖昧溫暖,風中好像浮動著金色的花葉。

荊榕和上次一樣,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很自然地進了他家的門。

這回荊榕也沒有跟他客氣,他替他拉開了所有房間的窗簾,將窗都拉開半扇,讓風徐徐透入,陽光曬進來。

荊榕襯衣袖子挽上去,正替他活動一個窗戶的插銷,整個人罩在金光閃閃的紗簾里,背影閒散而溫柔。

「你的茉莉花不開花,要多曬曬太陽。」衛衣雪關上門,聽見這句話。他看見荊榕正在看他養的花。

衛衣雪為開花做的努力顯然十分明顯,上回買的蚯蚓土還沒拆,放了個新的花盆在上面,看著是想要移栽。

衛衣雪說:「街邊隨便收的一盆,一直不開,或許是營養問題。我打算等天氣再暖和點,給它移栽。」

這盆茉莉花的確看著快死了——他收下的時候這花已經快死了,還是冬天的事,他放在暖水汀邊,每天按時澆水,枝條一直細嫩枯黃,葉子也不剩幾片,衛衣雪正認為是自己的行動,讓它續了命。

荊榕笑著說:「移栽死的可能性更大。衛老師要是信我,我幫你剪點側枝,再挪個地方,它就能活。」

衛衣雪說:「表少爺請。」

隨後他就見荊榕拿了把剪刀,把主枝旁邊的幾條側枝全部剪了,隨後往上鋪了一層蚯蚓土,拿水細細地澆透,連盆一起放去了樓上。他就把花放在主臥窗台後,受著烈陽的直曬。

衛衣雪跟上來看,雖然對他的做法有一些疑惑,但默許了。

「就這樣放幾天,不必每天都澆,土快幹了就澆透一次,讓它好好長吧。」荊榕說,「開花的時候,衛老師要來見我一次。」

「要是不開呢?」

「就來見我兩次。我再幫你看看。」

荊榕說。

他脫下外套,隨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抬頭看著他笑,又勾了勾手,十足輕佻模樣。

衛衣雪真的被他勾手勾來了,他在床邊坐下,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有些矜持,但又有些按捺的欣悅,動作並不慢地解開身上的衣服。

荊榕還坐在單人沙發中,動作比他慢,他看著衛衣雪,直到後者完全將自己的衣服脫掉,折好放在一邊,隨後掀開被子躺進被窩,眉眼甚至稱得上是溫馴。

衛衣雪好就好在這裡,他深謀遠慮,深思熟慮,但因為懶,只要安全時,就全心全意沉浸當下,而這副模樣並不為外人所見。

荊榕也脫掉衣服,摸進被子,游到他身邊,輕輕吻上他的下頜,動作極盡溫柔。

他一向如此,當他的愛人天真意氣時,他給他帶來激烈極致的感受;而如果他的愛人一身風雪,滿身疲憊,他就帶給他溫熱的水。

好像睏倦時躺在氤氳的霧氣里,纏綿而無法分離,能吸氣,但窒息的韻律仍然一陣一陣地衝上來,好像人要永遠這樣溺死在其中。

衛衣雪仍然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並非他有意控制,而是他在最高處時出不了聲,天黑之後,房間裡只剩反覆滾燙的喘息和餘熱,而衛衣雪甚至還沒有察覺天已經黑盡。

這回不再是淺嘗輒止,荊榕為衛衣雪揭開了那個夢境的後半段面紗,那片火焰終於燒到了衛衣雪所能承受的極限。

衛衣雪沉沉睡去——儘管荊榕正溫聲叫他起來吃點東西,喝幾口茶,但他全然不顧,自己拉過被子睡去。

荊榕下床,將窗戶關小,免得夜裡風涼。

從認識到現在,兩人還沒一起過夜過。倒不是荊榕不想,而是他和衛衣雪的關係仍是秘密。

而這個秘密,保守得越久越好。

荊榕坐在床邊穿衣,伸手輕輕握著衛衣雪的手。

「衛老師。」

衛衣雪微微睜開眼,眼底已變得平靜,只是睏倦。

這回荊榕沒有先說「我走了」,只說:「衛老師,今年夏日風大,保重自己。」

衛衣雪的視線陡然變得清醒。

荊榕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俯身,輕輕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次衛衣雪倒是看清楚他怎麼進來的了——荊榕翻窗進來的,單手吊在窗上,跳去了隔壁的陽台。

衛衣雪剛想起來隔壁的海因人夫婦已於不久前搬走,大約那個時候就被荊榕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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