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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略想了一下。

荊榕很快說:「底下有龐大的暗河水系,以前河流通常的時候,上游融冰的水被山川吸納,所以這幾座山附近的河流不發冰汛;而到了夏汛時,山川已經吸納了一個春天的水,暗河水加上雨水,所以又比其他地方發得更厲害。」

衛靈塵側目看他,荊榕窩在他手邊,仍然面無表情。

這小朋友穿著雪白的寢衣,外披一件烏黑毛茸茸的錦棉披風,渾身散發著皂莢的香氣。

衛靈塵接著他的話說:「而改旁支水系入河海,造成大量泥沙阻塞於地下,這下連冰汛的水流都無法吸納了。當務之急,清淤積,開山河道。」

這是大發現。

衛靈塵摸著荊榕的頭,凝神看他半晌後,嘆道:「我早知道殿下不是凡俗人物。若你年長十歲……」

恐怕就已經沒有代禎帝什麼事了。

這話衛靈塵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不過荊榕已經順滑接了話,一臉平靜說:「若我年長十歲,我就做衛大人的門客,來日得錢得勢,第一個送衛大人大金錠子。」

這是小孩拿他打趣呢。荊榕看著年紀小,不動聲色的卻藏著許多叫人笑不出來的冷幽默。

衛靈塵:「。」

第352章 逆天權臣(失憶世界)

此處事已畢,衛靈塵即刻又動身,帶荊榕往上游找自己人匯合。

本朝治水才子SSR人物之一名叫圖方,五年前的舉子,曾在風馬牛不相及的地方做知縣,如果不是被衛靈塵注意到,恐怕會做一輩子知縣。

衛靈塵在先帝時提拔他一次做州府司法,現在又調來西北管理河道,目前職銜是知事,從六品。

兩次提拔,雖然越調越偏,品級也沒見長多少,但圖方是個智慧聰明人,這份差又對得上他性子,所以做得很好。

現在衛靈塵人還未到,路上已經連著有府衙的人前來引路、慰路,送瓜送果,待遇逐漸變好。

衛靈塵不常吃零食,甜瓜甜果都留給荊榕吃,又差人提前知會圖方,要對方多備點心書本,因為「內侄隨性,年紀尚小,惟愛看書」。

衛靈塵沒覺得什麼,圖方身邊的差辦卻嘖嘖稱奇——他們不是沒見過衛靈塵,衛靈塵三年前也作欽差,下縣查過糧食稅收,設過河運司衙。

那時衛靈塵還謙遜隨性得過分,年少一身清風,逢下榻必住驛站,逢宴請必推得乾乾淨淨,還沒見過衛靈塵為誰破例的。

「聽說這位圖知事性情很怪。」馬車裡,荊榕靠衛靈塵坐著,正在翻衛靈塵這次帶出來的資料,其中有圖方從前的奏本,衛靈塵已經無所謂讓他翻了,自己則把玩著這次給荊榕帶的翠屏折書。

衛靈塵說:「是。三年前這位因瞧見州府訟師斷案不公,險些辭了官吊死在城門口,那時候還是個迂官呢。」

荊榕說:「那現在呢?」

「現在他已歷練幾年,嫉惡如仇,不過已經不算迂腐了。」衛靈塵說。

荊榕饒有興趣地問:「什麼叫不迂?」

「為官者嫉惡如仇,察覺不公便大聲疾呼世道污濁,沒有昭昭天理,甚而為此偏激氣憤欲死,覺得世人皆蠢,最後反而壞事。這叫迂。」

衛靈塵聲音柔和寧靜,翡翠綠影淡淡透到他指尖上,「誰不曾迂過,不迂便是遍觀事情後,知道萬物如何運行,萬人如何生活,可以冷心做事了,這就是為官之妙。」

他偏過頭,琥珀色的眼底又亮起一絲微笑:「冷心做事,其樂無窮,小殿下。」

荊榕冰雪聰明,知道衛靈塵話里話外都在安慰哄著自己,讓自己少鑽牛角尖,於是沉靜地表示自己很受用,又往衛靈塵身邊擠了擠。

衛靈塵伸手將他攏在懷裡,兩人閉眼靠著睡了。

這兩天的路是荒郊路,路邊沒有驛站客棧,兩個人也就在馬車裡對付著睡了,車夫也在外邊打盹。

一方面是地方荒涼,另一方面是半月前才發了冰汛,地陷泥多,遍地腐草,馬車難行,行動變得格外慢,衛靈塵也怕夜裡出事,讓車夫找個地勢高的地方,停車修整。

休息到半夜,聽見有雨打車篷的聲音,悶如滾珠。

荊榕還睡著,衛靈塵將他慢慢放下,又給他蓋上錦毯,撩開簾門往外看了看。

山中漆黑無月,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插在一邊的馬燈昭示著這是一場多麼迅疾猛烈的雨,狂風吹得人呼吸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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