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榕這邊也早看注意到動靜,北雪出去看情況,回來低聲告訴荊榕:「是營房節度使家的公子。家中與皇家有姻親。」
節度使,管整個京城兵營防務,兵家重中之重。要是幹得好,外巡兩年後,就有希望升入靈殊閣。
荊榕聽這些動靜,並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只示意南星、北雪不要鬧出太大陣仗。
北雪於是上前,不卑不亢說:「我們公子說,請您喝杯酒權當認識,凡事講個先來後到,姑且請公子坐近看戲,只用在旁邊擺上桌椅即可。」
「現在擺桌椅?我們可不是蹭飯來的親戚。」
那小廝笑了,拱手說:「我們公子是西府韓家三公子,敢問您尊姓大名?」
荊榕在另一側悠悠答道:「姓蘭,單名一個丁。」
他沒亮出東家身份,實在也是看戲。
對面開始犯嘀咕:「蘭?」在腦海中搜羅一遍,怎麼也想不到京中有這個姓的王公貴族,但是對面陣仗太奇怪了,簡直是遊刃有餘,絲毫不亂,一時間有點怯。
「沒聽過。」僕役怯了,正主卻沒怯,韓楊韓三公子不耐煩,大步上前走入屏內,「你是誰家的?趕緊讓開。」
說完,他看見荊榕,愣了一愣。
座上的人是只要沒瞎就看得出的高貴氣度,更不要說,滿桌子菜,加上那一身恐怕只有從貢品里翻的華美綢緞,看著大有來頭。
荊榕沒什麼表情,一雙淡漠的、烏黑的眼睛看過來,勾著幾乎看不見的微笑。
他長得極漂亮,眉睫眼瞳天生比旁人更黑,看著就生出一股淡漠冷意。
他沒說話,北雪已經笑笑說:「我們公子是誰家的,不方便說。你是誰家的,我們很清楚。」
「說來聽聽,能是誰?不會是哪些個認不得真龍的外地傻子,來我們面前充大爺吧。」韓楊從小縱情任性,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怕,更是從沒受過社會的毒打,他譏笑說:「你是哪家養的?從沒見過。報不出名字,我就當你見不得人,是誰養的哥哥弟弟了!」
說完,韓楊說:「都上來,把爺爺的桌子搬過來,我今天偏就坐這兒了。」
其他人作勢就要掀桌,引得樓上樓下人飯都不吃了,一門心思湊過來,想要看刺激的王侯打架。
626聽完,感嘆道:「壞了,這是真瞎了。」也是某種意義上真的不識真龍。
北雪與其他人立刻迎上,荊榕仍然安靜坐著,眉梢淡淡的笑意。
這種神情表現就是最讓人生氣上頭的,兵荒馬亂、雞飛狗跳中,626懷念地說:「兄弟,你真是天生就十分的欠揍……兄弟,我發你一根撬棍,讓他看看厲害吧!!讓他知道,你現在可是能一箭射透大樹的猛男!」
荊榕不動:「不。」
626:「??」
荊榕平靜說道:「我們不做那種恃強凌弱的事。」
626:「???」
原來執行官小時候如此向善嗎?真是令人害怕!
話說如此,另一邊北雪是練家子,早就放倒四五個,對面的人氣急敗壞搬救兵去了,事情眼看著要沒完。
荊榕轉了轉桌上的杯子,這才慢悠悠告訴北雪:「回去跟衛靈塵說,我在外邊受人欺負,又沒看上喜歡的戲,也沒吃上好吃的飯菜,心情很委屈,不能給他做紅燒肉了。」
第361章 逆天權臣(失憶世界)
衛靈塵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是晚上。
今天他在靈殊閣同眾大臣閣老商議靖邊閣設立、修建事宜。
北曷原先八九年前犯過山東州府,後來雖然主體被趕回更北方,但仍然時不時騷擾邊境,搶掠百姓,加上北曷內部分裂叛亂,分裂聚集,又有支部聯通了東海的海盜,眼看著即將成為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