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陶採薇向他臣服的那一霎那,他便釋放出了他天生所有的,上位者的氣勢。
他會拍著她的背誇她做得好,指尖划過她的脊骨,引發一陣顫慄後,接著收回自己的另一隻手的中指與食指,接著給她一個炙熱而濃烈的吻,剛剛的手就放在她的臉側,也會去揉一揉她酸脹的臉頰。
這一夜過得極漫長,陶採薇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沉睡了過去。
她想要的,終究是沒有達成。
可他已經給了她很多了,極大的滿足里充斥著無窮無盡的空虛與酸澀。
天光大亮時,陶採薇緩緩睜開被陽光照射得有些刺痛的眼,昨晚,昨晚實在是荒唐的有些過了。
她還記得她一直纏著崔波的手,後來,後來他索性不用手了,一路吻到了她的小腹。
她伸手摸了摸身側,崔波已經不在床上了,屬於他的那片位置溫度已經消散,很快被秋風浸得冰涼。
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都沒有崔波的身影。
她張了張嘴想喊他,往常她睜眼的時候,崔波永遠在她身旁。
她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了床。
「崔波。」
「崔波。」
無人回應。
在溪川,崔波從來不會離她很遠,崔波永遠在她身旁。
儘管她腦海里閃過了無數的可能性:他去端早飯了,他去給她洗褲子了,他下山去買她愛吃的油餅了……
可她內心卻有一個極其強烈的預感,就算她使勁說服自己他就是去做什麼事情了,可她的心還是如墜冰窖,一落千丈,仿佛有人正牢牢攥著她的心,喘不過氣來。
崔波對她來說,重要嗎?
就在她看到窗台上被一方硯台壓著的,但仍被風吹得四角飄揚的紙張——一張必定象徵著什麼的信紙時,她想說,崔波對她而言,重要得無以復加。
在伸手拿起那張信紙前,她出了門。
「娘,你有看到崔波嗎?」
符秀蘭正在院子裡澆花,儘管這些天生就長在土裡的花並不需要澆。
陶採薇神色淡淡的,符秀蘭搖頭道:「沒有。」
她看到女兒又急急忙忙地抓住了下一個人問:「你有看到崔波嗎?」
那位拿著掃帚的侍女搖了搖頭:「沒有。」
陶採薇便放開她,往山下走去。
符秀蘭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之前她就感覺崔鴻雪那孩子不太對勁兒,如果崔鴻雪真的走了,看女兒這副樣子,怕是不太好走出來。
事實證明,崔波就是走了,什麼也沒帶走,什麼也沒留下。
就像是他一年前來到陶家一樣,自始至終,沒任何東西或人困住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