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敘瞥了她眼:「多謝。」
馮意檸回了個笑容:「不用謝。」
過了會,馮意檸又走近,從男人手裡接過深色領帶。
「老公,我來給你系。」
又問:「溫莎結,還是雙交叉結?」
裴時敘說:「隨意。」
馮意檸想了想,還是選擇了雙交叉結,系的時候,半垂著眸,察覺男人的目光淡淡落在自己臉上。
「老公,系好——」
話音突然頓住,兩側臉頰被修長手指捏住,稍稍朝上抬了抬。
對視間,裴時敘唇角微扯:「檸檸,你以前有追過人麼。」
追什麼?馮意檸說不了話,只能伸手戳戳點點了男人的手臂,示意把掐她臉頰的手放下。
這姑娘難得耐心夠好,這會也不惱,也不瞪人。
裴時敘說:「今兒倒是裝得夠久。」
馮意檸反倒微彎眼眸,看到男人不緊不慢地收回手。
這才說:「據研究表明,合作方的心情變好,有助於促成目標達成。」
裴時敘評價:「招數很俗套。」
「……」
「看來是沒追過人。」
馮意檸想起來這是打趣,她之前口嗨問裴時敘如果自己有感情經歷,對方會不會在意的那回。
「追沒追過也不重要。」馮意檸覺得被這人看輕了,「又不是在追你。」
說完想到有求於人,又補了句:「老公,說追不追什麼的,對於我們這種純潔友好的合作關係,一點都不尊重。」
裴時敘看完這姑娘嫻熟的變臉改口:「畢竟我們檸檸,不缺人追。」
馮意檸心想,這話是好話,總覺得從這人嘴裡說出來的意思哪裡不對。
還在想著,又聽到這人來了句:「就為多摸會,這麼賣力?」
馮意檸回視:「老公,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是不能想像自己認知以外的東西。」
「有人是錢控,有人是聲控,有人喜歡收盲盒,有人聽到限定就挪不動道。」
「以前是毛絨絨最吸引我。」
「現在我對老公的身體,尤其是能看不能隨便摸的時候,特別有興趣。」
裴時敘口吻淡淡:「好比吊在兔子面前的胡蘿蔔。」
馮意檸微頓了下,雖然從男人口裡說出這個比喻好像有
些奇怪:「算是吧。」
「感謝厚愛。」裴時敘朝下淡瞥了眼,「只不過,這位兔子小姐——」
「請把你的手從我的身上移開。」
「……?」馮意檸垂眸,然後看到輕按在男人胸膛前的手掌,她系完領帶忘了收回。
這手怎麼就不聽使喚地貼上去了。
馮意檸收回手,解釋:「這是意外。」
裴時敘稍稍俯身:「哪門子意外?」
馮意檸矜持地說:「它看起來太好摸。」
「所以誘惑了我的手。」
裴時敘唇角輕扯:「檸檸。」
馮意檸拒絕:「老公,我不想聽,你快去公司吧。」
可男人仍舊無動於衷地說:「鑑於你未經允許的舉動,今天的三分鐘已經摸完。」
未經允許?
都是成年人了,現在一副,不可褻玩的模樣,那昨晚領口開得那麼低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男德兩個字怎麼寫?
馮意檸輕扯住男人衣袖:「我覺得可以再商量一下的。」
裴時敘垂眸瞥她。
馮意檸委委屈屈地說:「那也不能什麼事兒,都是老公一個人獨斷。」
修長手指扯開她的手指。
好無情,馮意檸說:「翻臉總要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吧。」
「既是求人的那方。」裴時敘說,「那就想辦法,給我一個聽你的理由。」
「……」
傍晚,咖啡廳,孟思梔抬眼,抿了口咖啡,又抬眼,伸手指了指對面的餐盤。
「某檸,你到底是要對這盤無辜的蛋糕做什麼?」
她還是第一次看這小正經,喪失情緒管理,拿餐叉對著一盤慕斯蛋糕戳戳點點。
馮意檸說:「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孟思梔稍稍後仰了仰:「哪句話?」
「梔梔姐姐的名言名句,那可太多了。」
馮意檸若有所思地說:「很多句。」
「?」
孟思梔說:「某檸,你不對勁,你有大事瞞著我。」
馮意檸朝她勾了勾手。
等孟思梔附耳,聽馮意檸大概粗略地說了一下這些天的事情。
聽完,孟思梔朝她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