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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政見在其他人眼中無比荒誕。

沒人能和他一樣不要命的去救別人,沒人可以。

他註定不會被支持,這是他選擇的路。

即使他用行動證明了他是對的,即使他延緩了屍潮摧毀人類文明的腳步,但追逐個人利益的大多數人類不會覺得他是對的。

帝面向趙國懷,風揚起他的衣擺,他的衣擺很嚴肅,被風揚起時也是整片一起微微傾出斜度,像他這個人一樣:

「不是代替,獻出晶核不是他的責任。

我知道你的打算,晶核取出後,試驗成功,人類異能者異能全體提升,實驗失敗,就由特殊異能者成功吸收頂尖晶核,從而與喪屍群形成對抗之勢。

吸收晶核的那個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我。」

趙國懷點頭:「是。讓他獻出晶核是最好的選擇。

他獻出晶核,我們可以想辦法保住他的生命。

只要我們和他說清楚,他一定會獻出的。」

高大的男人輕輕搖頭,白存遠在他的身體裡可以感知到他的動作,也能感受到他的決絕和堅定:「不。」

「我可以是所有人民的希望,但末世,需要領袖,而不是希望。

他會是一個好的領袖,他具備領袖的能力,他尊重生命。

你無法讓一個已經對生命低頭的人成為真正的領袖,也不能讓真正的領袖低頭。」

帝說完話的那一瞬間,讀取這份記憶的白存遠驀地好像感受到了帝的心聲。

白存遠永遠不會低頭。

我了解白存遠,我也永遠不會讓白存遠低頭。

為什麼,白存遠不明白,為什麼。

他們從未深交,為什麼帝會知道他絕對不會低頭。

帝說他了解他,帝一直在注意他嗎?

為什麼?

僅僅是因為帝的每一條政見自己都支持?

白存遠只是支持正確的政見,沒有進行任何部署,也沒打算通過自己的表決行為獲得什麼。

記憶不會等白存遠想明白他不理解的問題。

帝說完,沒給趙國懷說話的機會,繼續說:

「你和我說列車難題,我提出的一百條臨時政策,全都是列車難題。」

「在兩條列車軌道上,有兩撥孩子在玩,一條廢棄的軌道上豎著一個指示牌『軌道廢棄』,另一條完好的軌道旁邊圍了警示網,寫了『注意列車』。」

「有一個乖孩子在廢棄軌道上打皮球,五個調皮的孩子邀請他一起翻過欄杆玩。乖孩子拒絕了,對他們說『那邊要走列車』我們不應該去那邊玩。」

他像娓娓講述一個故事一般。

「調皮的孩子們罵這個乖孩子不敢冒險,孤立了這個乖孩子,他們翻過欄杆,到正在使用的列車軌道上打皮球。」

「列車轟隆隆而至,列車員發現既定的軌道上有五個孩子,最好的方法是緊急制動,變道到另一個軌道上,這樣這五個孩子才都是安全的。」

「但是那個聽話的孩子會因此犧牲。」

「列車難題的問題是:我們應該保護那一個聽話的孩子,還是那五個鮮活的生命?」

帝以前是寡言的,從來不說這麼多話,但他這次講述這個很常見的故事時,講的又慢又認真。

「有人說要保護聽話的孩子,末世需要秩序,有人說要保護那五個鮮活的生命,秩序可以再建立,五條生命比一條生命更加重要。」

「我說我要把列車停下來。你們都認為不可能,代價太大,對列車磨損代價大,緊急制動傷害列車上的人代價大。」

「只有白城城主說,列車應該停下。」

陽光包裹著這個男人,城下有人發現他站在城牆上,高興地招呼其他旁邊的人,一堆小人兒在底下朝他們的救世主揮手。

帝的聲音被陽光包裹出溫柔來,他眼帘微垂,不是在看城牆下的人,而是在想他心中的人:

「我曾一度以為,是我把自己代入了可憐的孩子中,產生了錯誤的選擇認知。」

「但白城城主的支持讓我知道,生命不應當被選擇和決定,這才是我一直堅守的東西。」

似乎知道自己獻出晶核的這個舉動可能讓他再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帝把他很多這輩子都不會講出的話講了出來,他面對身前的老者,不容拒絕道:

「你們無權決定他的生命,也無權決定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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