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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存遠不知道任戈為什麼會做出這樣不忿的表情。

這有什麼好不忿的?

任戈咬著嘴唇,突然撲到白存遠懷中摟住他的腰,肩膀壓抑地顫抖:「不是的,不是的。」

「什麼不是。」白存遠順著任戈後腦撫摸,覺得好笑。

任戈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喜歡玩具,喜歡電腦,你不管是不是末世都給我拿,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喜歡的東西,你不會放他走的。」

「那證明我不夠喜歡他?」

任戈說的確實不清楚,白存遠心中的不舒服在哄小孩兒的突發事件前好了三分。

「你不喜歡他,你為什麼要幫他費勁兒管這一別墅人吃火鍋,為什麼要幫他收拾那些影響隊伍穩定的渣滓,為什麼要一路拿著礦泉水和壓縮餅乾往車下扔,為什麼發現商場被喪屍清空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我們可以無痛搜集整個商場的物資,而是那些沒用的倖存者可以在這裡建立臨時基地,為什麼看見自己的玩物背叛自己不生氣不暴怒,不把他撕碎!」

「因為我善?」白存遠鼻音輕笑。

白存遠鹿眼中帶著玩笑的笑意刺激地任戈眼淚簌簌往下掉:「存遠哥,你從來不低頭的,也懶得在別人身上費心思,為什麼你幫了他們那麼多,他們還忌憚你、懷疑你。他們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為什麼不放我出去把他們都砍了!」

白存遠被任戈這一句話問的愣神。

兩世為人,他從來沒有妥協於穆瀾峪過。

任戈說的沒錯,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妥協。

白存遠聽著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用拇指拭去任戈臉上的淚珠,目光漸冷。

沒人配讓他妥協,帝獻給他晶核都不配,上一世的穆瀾峪那樣雌伏於他都不配,現在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又算是什麼東西。

「走就走了,我不稀罕。」

白存遠聲音不大,卻很清晰,一字一句敲在門口沒有離開的穆瀾峪心上。

穆瀾峪在原地站著,任戈的話不僅點醒了白存遠,也點醒了他。

白存遠是下過一些「過激」決策,但導致的結果呢?他導致了所有人都快樂的活下來?這是錯誤決策嗎?

衡量決策的狠厲程度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如果重要,他與白存遠商議,是否勝過一聲不吭的離開。

他不說話是不是對白存遠的一種不尊重。

答應交易的是他,白存遠從未違背過交易,白存遠戲弄他,又或是說使用他的同時,也盡職盡責的完成自己交易分內的事情。

先撕毀協議的是他。

而如今,白存遠說:「走就走了,我不稀罕。」

他們之間搖搖欲墜的關係,突然碎成一堆攏不起的粉塵。

穆瀾峪的心亂了。

他咽了一口唾液,胸腔鼓動,一種莫名的酸澀感由心口充斥四肢百骸。

「走吧。」趙國懷說:「下定決心就沒必要猶豫,白存遠情緒用事,跟在他身邊追捧他的任戈也不是善茬,你想讓他們痛快,就不能保護所有人,你想保護所有人,就會傷到他們。及時抽身才是最好的,我們的選擇沒有錯。」

穆瀾峪還想聽裡面的聲音,但裡面的人已經懶得再說話了,主要是,懶得再說和他有關的話了。

「浴袍都被你扯掉了。」白存遠動人的小提琴音帶著睡醒後沙啞的慵懶,每一字都是哄小孩兒的寵溺:「小戈,來,當抱枕。」

「存遠哥……」

「噓。抱枕不會說話。」

屋內對話的畫面感在穆瀾峪腦海中呈現,他手指微屈,轉身離開。

趙國懷說的沒錯,已經決定的事,沒有機會後悔。

就算他現在後悔,他要面對出手狠辣的白存遠嗎?他可以接受白存遠的行事風格嗎?有很多東西是無法調和和改變的。

穆瀾峪突然升起一絲奢望,如果人類可以清除所有的喪屍,讓世界重新恢復正常的秩序,到那時候,他是不是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白存遠面前,和他重新緩和恢復關係?

到那時候,白存遠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傷害別人的事情,只要是對他做的事情,他都可以接受,他什麼都可以接受。

為這一次的背叛。

任戈答應了白存遠要做一個不會說話的小枕頭,他窩在白存遠的懷裡,白存遠身上和他身上一樣都留著這間別墅沐浴露的清香。

要用沐浴露還是白存遠告訴他的。

任戈憋不住話,在白存遠懷裡躺了會兒還是沒忍住抬頭問:「哥,如果他以後還想回來……」

白存遠聲音淡然,任戈覺得他這種淡淡的語氣比穆瀾峪那種死板的語調還冷:「小戈,你在社會上混幾年,你就會明白,狗改不了吃屎,人永遠也改變不了他們受教育程度帶給他們的固有認知。妄圖得到別人的喜歡是弱者表現,尊重生物多樣性,凌駕於生物之上才是你應該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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