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白執所說,他把鞦韆推起來,發現那個同學抓不穩鞦韆繩,但他沒有幫那個同學穩住鞦韆,他怕自己受傷躲到了很遠處。
鞦韆盪第三下的時候,那個同學摔到了地上,磕斷了門牙。
父親白忠誠帶白執去登門道歉,白執堅決不去,他認為這件事情不是自己的錯。
但班上的小朋友們都覺得那個同學摔倒是白執害的,白執不是個好小孩兒。
白忠誠大發雷霆。
令白忠誠生氣的不是白執不立刻援救同學的行為,而是白執的態度。
那年,十三歲的白拾站出來說:「我替弟弟去。」
白忠誠年紀大,又一身正氣,拉不下臉應對受傷同學的家長,白拾願意陪他一起去給了他很大的台階。
白拾陪白忠誠道歉回來後,白執看見他臉上裹著紗布。
誰家的孩子都是千嬌百貴的。
聽說對方家長不接受道歉,抓起桌上的菸灰缸砸向了道歉的白忠誠:
「你家孩子害我家孩子,你家孩子倒是沒事,你道個歉說句話就完事了,你家孩子怎麼不受傷?」
白拾正好站在白忠誠旁邊,他沒有躲,菸灰缸砸在他的頭上摔到地上碎成一灘碎片,鮮血瞬間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十三歲的白拾沒有慌亂,也沒有憤怒,他輕聲說:
「阿姨,我知道您的焦急和擔心,但是我弟弟不會惡意傷害您的孩子,我了解過情況,盪鞦韆時,我弟弟只在您的孩子坐好以後推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沒有坐穩。您可以去查監控。」
鮮血從他的額頭流到下巴,滴到領口上,情緒激動的女士喊白忠誠快點帶白拾去醫院。
但是白拾一點都不著急,他站在那裡,沉穩又擲地有聲:
「我和父親來找您道歉,是因為我的弟弟被嚇到了,沒有第一時間呼叫老師的援救。是因為您的孩子受傷,您情緒激動,而我的弟弟也因為害怕和情緒激動拒絕和您交流現場情況,讓您產生誤解。」
「我和父親來道歉,是源於我們白家的家教,但這不證明我弟弟錯了,不證明你們可以肆意攻擊我的弟弟。」
六歲的白執,隔著門板聽到父親和母親講述當天夜裡發生的情況,一個人靠著門板,抱著枕頭泣不成聲。
從那之後,大哥白拾就成了他在整個家裡最喜歡也最重要的人。
第66章 是喜歡
六歲的白執固執,十三歲的還叫白拾的白存遠更固執。
哪有那樣和「以為自己是受害者家長」的受害者家長道歉的方式。
白執不知道的是,白拾說完那些話,對方家長立刻就被惹毛了。
她上來就要打白拾,最後是被白拾頭上不斷往外冒的血嚇到了。
白忠誠要拉白拾去醫院,白拾不走,他站在原地和女人硬剛,直到女人惡狠狠的說:
「我會去查監控,如果真是你弟弟乾的,我不會放過你們。」
白拾才微笑離開。
離開前他說:「如果不是,您不能向我弟弟道歉,就得向我的頭道歉了。」
白執雖然不受同學喜歡,但他是校長老師捧在手心的金餑餑。
白拾也一樣,他品學兼優,還受全校師生的喜歡。
陷害白執事小,還能以不知真實情況情緒過激揭過去,但傷害白拾事兒就大了。
搞不好孩子在學校會被別人非議。
兩天後,白執得到了學生家長的道歉。
那是白執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哥哥保護。
他興致沖沖地去找白拾,白拾坐在書桌前頂著紗布在燈光下寫作業,他的臉很白,檯燈的暖光非常柔和,照的白拾的臉又溫柔又寧靜。
白執好喜歡這樣的哥哥,他站在哥哥身後偷偷地看他。
白拾發現了打開門縫偷看自己的弟弟,對白執說:「你收拾一下,一個小時後來我房間見我。」
白執非常期待可以去見保護過他的哥哥。他聽哥哥的話乖乖的回到房間等哥哥說的一個小時後。
他作業也不想寫,什麼也不想干,在自己臥室的書桌前坐在椅子上晃腿,盯著表一點一點轉過一圈,興高采烈的敲開了白拾的房門。
白執掐著點走進白拾的臥室,走近自己想親近的哥哥。
照不亮整個臥室的檯燈暖光下,白拾收好作業本,轉身面對白執,讓他站在牆邊站好。
白執不明所以的站到牆邊。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