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將物資儲備豐富的商場作為臨時據點的倖存者們,跟著白存遠和穆瀾峪輾轉抵達商場後,發現這裡早已湧入大批人群。
他們原本期待的物資優勢在頃刻間化為泡影。
白存遠宣布分組出去殺喪屍勘探時,幾乎沒有人選擇不加入隊伍。無論普通人還是異能者。
因為他們在商場看見了更多和他們一樣的倖存者——或者說是競爭生命資源的人。
他們深知,如果他們此時不在白存遠一行人的保護下站出來,儘快學會擊殺喪屍的方法,搜集更多物資,在這種倖存者多而資源少的情況下,一定會有人被餓死,或者因飢餓被喪屍殺死。
白執說現在就要帶隊獵殺喪屍,倖存者們都面面相覷。
雖然才吃完晚飯,不算太晚,但有喪屍的末世的晚上和和平年代的夜生活不是一個概念。
有誰願意會在這時候加入他的隊伍和他出去?
人群中一個女生站出來:「我跟這個隊長一起現在就出發。」
白存遠看了一眼那個女生,他不記得這個女生叫什麼了,但他對這個女生有印象。
他逼穆瀾峪扶車趴好的時候,這個姑娘替穆瀾峪說過話。他幫她覺醒了雷電異能。
「隊長,我叫榮翠楓。」女生走到白執身前自我介紹。
白執只想殺喪屍泄憤,一聲沒吭,僅僅是點了一下頭。
「他叫白執。」白存遠對站出來的姑娘說,然後他挨個點名介紹每個隊長的名字:「白擇、任戈、穆瀾峪」最後他指向自己「白存遠。」
除了榮翠楓,還有幾個各有想法的人都站了出來,其中甚至有一個大娘,白存遠記得她是帶著孫子來的。
田珍珠把童童交給別人:「我們晚上出發,白天肯定能回來,五點我就把童童接回來自己照顧,他晚上睡覺不吵人的。」
白存遠收回視線,單手伸了個懶腰,轉身上樓休息。
尚官拍手示意大家解散,小跑著跑到白存遠前面給白存遠帶路。
穆瀾峪被白存遠拉著手,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也跟著上樓,他幾次想回頭,都被白存遠穩穩拉住。
穆瀾峪想去安撫一下白執,白存遠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去找白執不是安撫而是刺激,所以一直拉著他的手。
白執看著他們二人緊拉的手,目光一片陰沉。
「白哥,這房間我們都收拾好了,東西一應俱全,你們就在這兒休息。」
尚官把辦公人員的值班室換了新的床品,整理出一個乾淨的房間,甚至還連著小辦公室,也被收拾成了會客室。
「嗯。」
白存遠拉著穆瀾峪走進房間,尚官幫他倆把門帶上。
穆瀾峪眉心緊鎖:「我有點擔心白執。」
「他不會有事,他很謹慎,也很有能力,足夠狠辣,夜間殺喪屍而已,讓他泄泄火。」
白存遠說,他突然轉身上前一步貼近跟在他後面的穆瀾峪,饒有興趣的撫平他眉心的褶皺:
「救世主愛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哥哥。」
穆瀾峪不適應白存遠有進攻性地靠近,後背貼上門面:「你剛剛讓他叫我……所以他是我弟弟。」
穆瀾峪把嫂子兩個字消音,看起來臉皮薄得很。
白存遠故作不明白:「叫你什麼?」
穆瀾峪越藏著什麼不說,白存遠就越想讓他說。
穆瀾峪沉默,在白存遠的逼視下悶悶說出那個稱呼:「嫂子。」
二人貼得極近,呼吸交錯,穆瀾峪聽見白存遠的輕笑:
「長嫂如母,慈母多敗兒,夫人現在就準備敗兒了?」
夫人?
正經的救世主又被白存遠給他的新稱呼羞到了。
穆瀾峪貼著門板,看著貼得他很近的白存遠。
夫人,愛人,喜歡……短短一天,白存遠給了他太多直球的肯定。
白存遠給了他一種,和十幾年前的暗戀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被人喜歡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他根本不會因為猜不透對方的喜好和對方的親人排斥自己而感到不安。
他能感受到自己被關注,被喜歡,能感受到他喜歡的人想調戲他,想看他的反應。
能感受到其他對白存遠有好感的人,在白存遠心中都有相應的位置,白存遠照顧他們,也愛他們,但白存遠沒有模糊他們任何一個人的位置,沒有人對他的位置產生威脅。
意識到這一點後,穆瀾峪感受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怦然心動,像是欣喜,像是春天到來心尖上開了一朵柔嫩的花,在風中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