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液不通?」
田珍珠死魚般的雙眼生動地又睜大了一圈,她表情很是驚訝,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裡逃生了。
「真的就是血液不通,血液不通而已?」
她一把抓下自己的頭巾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
她已經不發燒了。
白存遠沒再看田珍珠,廚房門在白存遠身後打開。
他收回兩次動用異能的手,冷冷地看向站在門口的白執,問他:「還沒安生是嗎?」
白執筆直地站在門口,恭順的沉默著,對上他的目光,瞳孔一縮,嘴也抿起來。
白存遠對白執不一樣的態度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小聲交流起來。
「白哥為什麼要指責那個小哥啊?」
「難不成那個大娘變成喪屍和那個小哥有關?」
「怎麼可能。」
「小哥肯定只是發現了大娘的不對勁才去廚房找大娘的,人家那麼厲害的異能者傷害個普通大娘幹什麼。」
「他是人又不是喪屍,怎麼讓人類感染喪屍病毒。」
「不知道,猜不出來,等大娘出來我們不就知道了嗎,肯定只有當事人知道真相。」
「她都要變成喪屍了還能說出什麼話,世界上除了喪屍,就只有死人會保守秘密了。」
「就算有真相我們也不可能知道的。」
白執喉結滾動一下,手在身邊緊緊攥緊,他站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我真的沒有……」
「沒有?」白存遠冷聲:「你再說一句沒有。」
白執不說話了。
白存遠兩步走上前,白執以為哥哥會打他,但白存遠這次沒有動手,他只是看著他,異常平靜地與他對視:
「白執,我和你說過什麼?」
白執沉默。
白存遠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就直接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你沒有做,但你有那個想法。你和我解釋,對我裝可憐,只是因為你怕我生氣,如果你沒有想過,你會憤怒這些人的非議而不是和我解釋。我訓你,你委屈嗎?」
白存遠果然都看出來了。
「我不敢,我不委屈。」白執心臟抽緊,慌忙出聲:「哥,我錯了。」
白執太了解白存遠了,白存遠教育人時不願意提前做過多解釋,如果他先訓斥一個人再教育他,那是白存遠在教育人,但如果他先點出自己為什麼訓這個人,那他就不會再教育這個人了。
白存遠無論是對他失望,還是對他表現出禮貌疏離,那都不是白執能承受的起的。
「哥」白執伸手抓住白存遠的衣角,他的哥哥很冷靜,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失望。
白執心亂如麻,他緊緊抓著白存遠的衣服喊他:「哥。」
但他一連喊了兩聲白存遠都沒有反應。
白執手足無措,這一刻,他甚至想當著所有人的面跪到他哥哥面前乞求他。
但他不敢,他只敢抓著白存遠的衣角。
白存遠沒罰他跪,他就跪,那是在他自己知道自己該受什麼懲罰的情況下,刻意放大懲罰乞求憐憫,引導和綁架白存遠心疼他饒恕他,白存遠很厭惡這個。
但如果他現在什麼也不做,白存遠真的能讓他什麼也不做,就這樣放著犯錯的他在一邊。
如果犯錯都不能得到哥哥的注意,白執真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得到白存遠的注意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哥哥,他不想被哥哥這樣拋下。
周圍人因為白執的動作議論聲更多了。
「不會真的是他幹的吧。」
「剛剛白哥說他沒幹,但是他想干?」
……
白執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他只想讓白存遠和他說話,哪怕扇他一巴掌,訓斥他,都好。
「我知道我犯錯了,你不喜歡我多次犯你教育過的錯誤。」
白存遠還是沒動,只是用元異能的異能波動震開白執的手。
手從袖子上脫下,白執立刻忍著指尖的疼痛重新抓住白存遠的衣服喊他:「哥。」
他一邊搖頭一邊看著白存遠:「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哥,我不會了。」
白執和田珍珠的欲言又止白存遠都看在眼裡。
他能大概猜想到昨天發生那件事後,白執私下找田珍珠是為了什麼。
以及白執看田珍珠時眼中的冷意,白存遠可以確定那是讓人閉嘴的殺意。
上輩子白執做錯事時就是這幅可憐樣子,白執用可憐和示弱讓白存遠一點點退讓。只要白執發現自己的示弱和服從可以換來他的容忍,白執就會牢牢記住這個技巧,試圖去拿捏他和馴化他。
這輩子白存遠不打算再縱容白執一點。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