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照常去畫廊兼職,十點開門後一般都沒什麼人。
許歲傾樂得自在,鋪開乾淨的白色畫紙擺在桌上,用素描鉛筆一點點勾勒著。
昨晚上查新聞耽誤太久,睡得比平時晚些,躺在床上腦子裡都是季斯晏,導致今天昏昏沉沉。
從地鐵口出來就買了杯熱美式,放在桌邊時不時喝一口提神。
臨近中午時分,她收起畫筆拿過手機準備叫外賣,聽見有人推門,隨後是高跟鞋踩上地板的聲音。
許歲傾抬頭望去,正對上妝容齊整精緻的許雅文。
她今天穿了身卡其色的經典款風衣,裡面搭修身連衣裙,臉上虛偽的笑容刺眼得很。
兩人四目相對,許雅文先開口,盛氣凌人地反問,「怎麼?有顧客來了都不歡迎嗎?」
雖然明知道她來找事,許歲傾還是勾了勾唇,公式化地說了句,「請問喜歡什麼風格,都可以看看的。」
說著邊抬手指向裡面牆上,有序地掛著的一幅幅畫作。
許雅文冷哼一聲,「挺能裝的嘛,真以為我來照顧你生意?」
她垂下目光,落在桌上鋪開的畫紙,素描完成大半的晚秋風景。
然後伸手用力碰倒熱美式,又趕緊收回來捂著嘴巴,啊地驚呼出聲。
黑色的咖啡傾瀉而出,浸濕就快完成的畫作,頃刻間染上礙眼的斑駁污漬。
許歲傾沒想到她搞這一出,盈滿怒氣般抬眼瞪了過去。
但許雅文只是故作委屈地癟了癟嘴,語氣卻十足輕蔑,「不好意思啊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她用指尖捻起還沒被打濕的邊緣,在許歲傾面前晃了晃,隨後嫌惡地扔回去。
「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值錢的東西!」
許歲傾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指節摳得泛白到極致,忍無可忍指著門外,壓低聲音警告,「這裡不歡迎你。」
許雅文輕蔑地朝旁邊位置看了一眼,瞥見那個白色的菱格紋小包,又問,「這你哪裡買的A貨?看起來挺真嘛。」
說著就要過去拎起來,卻被另一隻手猛地攔住。
原來,伊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快步進來,用身高優勢把她制止。
許雅文回頭甩開她的手,輕蔑地笑了聲,「我還以為誰呢?這不是有名的私生撈女嘛,對了,那天喝夠了沒有,我今晚還有個局,要不要介紹你去啊?」
伊林一米七的個子,短髮幹練凌厲,哪怕穿著平底鞋也依然氣勢十足。
面對這番挑釁的話,只是眉毛挑了挑,明顯不以為意。
她朝許歲傾看過去,眼神示意不用擔心,隨後雙手環胸往後退一步,盯著許雅文嘖了聲,上下打量著欲言又止。
「聽說你昨晚和季家的人吃飯了?照理應該挺開心的嘛,可是今天怎麼這麼來我這兒撒氣呢?讓我猜猜,是不是沒被看上呀?」
話音剛落,就被許雅文指著吼道,「你給我閉嘴!」
許歲傾怕萬一連累伊林,正要上前制止,又收到淡定自若的眼神。
只看見她右手扇開許雅文的手,毫不在意地笑出聲,轉瞬間又變得正經,語氣暗含威脅。
「鋼琴才女是吧?我勸你趕緊滾,畢竟找人代彈這種事……」
「你他媽在胡說什麼?」許雅文恨得牙癢,強撐著被戳破的心虛,聲音更是尖利,「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伊林假裝向前,她卻被嚇得突然後退,踉蹌得差點沒站穩。
最後氣得跺了跺腳,轉頭對著許歲傾發泄,「今天就放過你,下次回家可就沒這麼好運氣!」
目睹高跟鞋噔噔噔地離開,門被用力關上,伊林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沒事了。」
許歲傾抿著唇,語氣滿是感激,「謝謝。」
伊林笑得明媚,只覺得眼前女孩和自己同病相憐,不由得由多親近幾分。
她也是那天遊艇出事後才聽說,原來許歲傾是許雅文的妹妹,許家的另一個女兒。
可得到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伊林抬手散了散留下的難聞香水味,試圖活躍氣氛地問,「對了,旁邊新開了家brunch,反正現在沒什麼人,我們去試試?」
許歲傾沒拒絕盛情邀請,主動提出要自己買單表達感謝。
兩人坐到靠窗位置,都點的是沙拉碗,津津有味地吃著。
伊林見她幾次盯著自己嘴唇顫動,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主動開口,「是不是有事想問我?」
許歲傾點了點頭,直接承認,「你剛剛說的找人代彈,是真的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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