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急著往外跑,沒顧得上她,樓道窄,她被人流帶著,被迫往前,煙越吸越多,臉嗆得通紅。
這其實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發生踩踏。
她心裡也慌。
這時,一隻手臂伸過來,將她和其他人擋開。
「煙霧是從上面噴出來的,它密度比空氣小,不會往下沉,不要站起來。」
有了空檔,她才能蹲下身。
「快走。」
戴著迷彩帽,又有毛巾遮擋,阮季星沒能看清那人的臉,唯見一雙眼,又黑又深邃。
她思考不了那麼多,只想趕緊離開這兒。
待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她真有種活過來的感覺,大口喘息。
郭教官在不遠處吹哨:「六連過來集合!」
她想起什麼,目光逡巡了番,卻不見了人影,只好先去集合。
「第一排開始報數!」
「六連應到一百二十四人,實到一百二十四人,報告完畢!」
聽到這聲,阮季星望過去,聲線似乎能和剛才幫她的那人的重合。
所以……是沈軻?
「歸隊。」
沈軻轉過身,隔著三排人,和她的視線對上。
他腳步頓了下。
阮季星眨了眨眼,想說什麼,可時機不合適,還是將話咽回去了。
沈軻是多出來的一號人,站在第一排排頭旁邊,個子又高,便顯得尤為突兀。
雖然他這些天沒跟著訓練,但軍姿站得依然身形筆直。
郭教官大發慈悲,放他們提前下訓。
阮季星從人群中擠出一條道,追上沈軻。
他步子邁得大,她只能小跑地跟著,「那個,謝謝你啊。」
沈軻沒什麼反應,也沒看她,反問:「謝什麼?」
她以為他之前沒看清她,解釋:「就剛剛疏散的時候啊。」
「哦。」他恍然,說,「你擋後面的人的路了。」
「……」
「對事不對人,你幫了我,我就不會忘恩負義,我請你吃……」
阮季星想了下,和他一起吃飯好像有點尷尬,話音一轉,變成:「我請你喝杯東西吧。」
豈料這人應得乾脆:「行啊,喝什麼?」
「……」
你倒是毫不客氣。
到了奶茶店,沈軻要了一杯黑糖珍珠奶茶,全糖。
阮季星想起上次他也喝的這個,問:「你居然喝這麼甜嗎?」
他睨她一眼,表情很古怪。
「我就隨口一問。」
她付了錢,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陪著等出餐。
這會兒是飯點,人很多,小小的店裡空氣都稀薄了,阮季星摘了帽子,給自己扇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