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瑩又問:「她傷得嚴重嗎?」
「不知道,應該就是扭到了吧。」
馮清瑩不放心:「我去看看。」
謝曉羽困惑,小聲嘀咕:「這和我想像中的三角戀、修羅場不太一樣啊。」
戚藍:「什麼?」
謝曉羽搖搖頭,「沒啥。」
*
操場邊臨時搭的醫務室在軍訓結束後便撤了。
校醫務室離操場有不短的距離,也就是說,沈軻得背她走完這一段路。
阮季星後知後覺地感到尷尬。
她的胸口壓著他的背,隨著他的走動,不斷地磨蹭,想躲也躲不了。
運動完不久,他身體很熱,有一股淡淡的汗意,被體溫烘散,透過薄薄的T恤傳出來。
是男生獨有的氣息。
她突然發現,他的肩膀比她想像中的要寬厚得多,因用力,肌肉繃緊,很結實,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踏實。
不似當年那個單薄的,隨便一個成年人就能掀翻的少年。
才過了幾年啊,吃什麼長的?
阮季星繼而轉移了注意力:「你的傷沒事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你一隻腳怎麼走?」
「走不了,我還蹦不了嗎?」
沈軻笑了聲,「你還是老實點吧,不給我添麻煩,就是你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狗咬呂洞賓。」
她忽然盯住他耳後,「欸,我第一次發現,你這裡有顆痣哎。」
「哪兒?」
她伸手點了點,在耳尖下方,靠近耳廓處。
如果說,她的腦袋是她的雷區,他的耳朵則是他的禁忌。
是一種生理反應,被外人觸碰時,一陣癢意如電流般竄流至四肢,大腦自然而然地分泌出一種興奮物質。
過分敏感,導致耳根立馬紅了。
她注意到了,但她的思維往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方向發展了:「我很重嗎?」
沈軻乾脆順著她的話說:「你是該少吃點了。」
阮季星回敬:「你也該多鍛鍊了,體重不過百的女生都背不起,算什麼男生。」
女孩牙尖嘴利,音調卻不兇悍。
水母似的,柔軟無害,猝不及防地蟄你的心口一下,麻得徹骨。
太陽炙曬著頭頂,是物理意義的「頭腦發熱」。
但當真有那麼一刻,他奢望著,這條路沒有盡頭,這麼一直走下去,一直聽她吵嚷。
「以前有個算命的說,那裡長痣,說明我命不好。」
阮季星問:「你信了?」
沈軻說:「原本不信,後來經歷得多了,有些想認命。」
她語氣篤定:「但你也沒認。」
我要是認的話,我就不會來A大,不會和你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