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繼續說,她也沒問。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筆筒?
啊,阮季星想起來了。
季曼帶她去陶瓷坊體驗diy,她做了很多小玩意兒,送他的那個本來是花瓶,結果燒出來才發現又胖又矮。
她強硬地叫他收下,而且還要擺在顯眼的地方。
原以為,他不會接受她的「霸王條款」,沒想到他居然一直留著。
陳師瑤說:「其實我把全年級的花名冊都翻過,沒有一個叫『阮季星』的人。然後我旁敲側擊,他說的是——一個離開的人。」
她理解成了故去。
畢竟,以他情緒的失控程度,她很難不這麼想。
後來,再一次見到這個名字,是高三快畢業的時候。
高考誓師大會,按照慣例,每個人要在白牆上寫下目標大學和姓名。
陳師瑤特地留意了下他落筆的位置,事後,在一片汪洋字海里,她撈針般撈出到他留下的字樣——
阮季星。
「開學後,我一度想問他,有沒有遇到『阮季星』,說實話,我打心底的不希望他的願望成真。但沒能開口。今天我得到答案了。」
阮季星從陳師瑤的眼裡看出很多複雜的東西。
譬如,克制的嫉妒。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方提這個話茬的目的,也許不是為了告訴她這些,她不曾知曉的沈軻的過往。
而是表明野心,或者,發出挑戰書。
她口中的眾多暗戀者,是否也包括她?
「星星,我回來啦。」
謝曉羽抱怨著:「裡面真的好多人,排隊都快排出來了。」
陳師瑤問:「我們走,還是?」
謝曉羽說:「再休息會兒吧,過山車坐得我現在整個人還飄著。」
陳師瑤點點頭,沒說什麼,低頭玩手機。
不遠處不斷傳來尖叫聲。
阮季星看著高速上升、下落、翻轉的過山車漸漸走了神。
*
傍晚,他們幾個人碰頭。
阮季星這才知道,徐瑋和姚雪晴過二人世界,馮清瑩和唐天和待一塊兒。
謝曉羽露出曖昧的笑:「今天不會又成一對吧。」
馮清瑩輕拍她一下,「說什麼呢,這人非要去鬼屋,但又害怕,說我一身正氣,能保護他。」
「然後呢?」
說到這個,馮清瑩就無語:「他差點把『鬼』的頭套薅下來。」
「哈哈哈哈!」
唐天和不滿:「你給我留點面子成不?」
馮清瑩端著一副人生導師的架子:「面子、里子都是自己掙出來的,不爭氣的人,別人再怎麼費勁捧也沒用。」
唐天和一口老血。
阮季星安慰道:「馮清瑩爸爸媽媽都是老師,你論不過她不是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