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一枚她出生那年發行的紀念幣,裝在亞克力盒子裡。
輕飄飄的禮物,沉甸甸的心意。
她咬了咬下唇,故作鎮定:「這就是你剛說的報酬?」
「夠嗎?」
「馬馬虎虎吧。」
她翻來覆去地看,第一次見面額10元的硬幣, 還是雙色的。花掉的話, 好像太虧。
沈軻看著她,摘掉她頭頂上的生日帽, 她面露窘色,「我剛剛出來得急,忘了。」
他沒說什麼,有一下沒一下地疊著,忽然說:「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
阮季星打斷道:「我知道,你有個拖油瓶爸嘛……我這麼說長輩是不是不太好?」
他笑了笑,搖頭。
「你吃飯了嗎?要不然去我家吃點?」
才落音,她立馬反應過來,「不行不行。」
指不定季曼怎麼調侃他們。
阮季星拿著花和飯盒,騰不出手來,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跟我來。」
跟臥底接頭似的。
沈軻亦步亦趨綴在她身後,問:「從剛才到現在,你慌什麼?」
「我哪有?」她忙不迭否認,「我就是沒想到你會跑到Z市找我。」
說到這個——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之前你們搬家落了點東西,叫我媽幫你們寄過來。」
她說:「也就是說,你其實一直知道我家的地址?」
他「嗯」了聲。
阮季星嘀咕:「既然知道,怎麼從來沒找過我。」
不敢大聲叫他聽見,似乎也是心虛,畢竟送走趙若華之後,她也從沒找他。
這樣卻也給她造成一種錯覺:那幾年,他們並沒有完全失聯。
或許,喜歡一個人,難免藏著各種小心思。
譬如,希望和他的交集多一點,再多一點。
她瞟瞟沈軻。
他的側臉更好看些,五官立體,線條流暢,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天公之筆的恰到好處。
難怪那麼招桃花。
小時候是沉默寡言,長大後,就成「高冷男神」了。長得好看,缺點都能被包裝成特點。
但怎麼沒人管她叫「傲嬌女神」之類的呢?
果然,這個社會上,男女生面臨的境況大為不同。
看上他的又是莊卉冬那樣的院花,又是馮清瑩那樣有能力的,憑什麼追她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棗?
也不知道是男生更自信,還是更不要臉。
如此一來,她就更不能當主動的那一方了,不然以後就少了壓死他的砝碼了。
阮季星不是強勢的性子,但男生這種生物,不馴服得老實了,他豈會處處順著她?
就看季曼和阮正榮吧。
這麼多年,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上,但凡季曼說「不」,阮正榮就不敢做。
總之,得等沈軻撕破他那張淡定的麵皮來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