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你都根據我朋友圈定位去找我了,為什麼又跑了?」
沈軻笑了笑,「那我今天給你準備的,不就沒有驚喜了?」
阮季星看了他一會兒,復又繼續對著那笑笑鬧鬧的綜藝節目放空,說:「我本來挺高興的。」
他順著她的話問:「那誰惹你不高興了?」
她扁著嘴,滿腹委屈地說:「被花刺扎到手了。」
他方注意到,他送到那束花,被她放進花瓶里,用水養著。
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對方是在轉移話題,但同時默契地假裝不知道。
仿佛這樣,就還能按照以前的模式相處,曖昧,親近。
阮季星猜不到沈軻對他們關係的打算,但以她的性子,真要是真心喜歡的東西,哪有那麼輕易放棄。
人也一樣。
她糾結的是,該怎麼做,才能讓季曼放心。
廚房裡,借著抽油煙機的聲響作掩護,夫妻倆也在小聲嘀咕。
阮正榮問:「星星怎麼說?」
季曼嘆了口氣,說:「哭了。」
阮正榮一時心軟,「要不就隨他們去吧,我看小軻還挺有上進心的。」
「你可別和稀泥,你不能聽他怎麼說,得看他怎麼做。」
阮正榮笑了,「這麼快就開始從丈母娘的角度來考察女婿了啊?」
季曼瞪他,「什么女婿?星星剛讀大學,男朋友是男朋友,離結婚還遠著呢。」
「是是是。」
阮正榮對老婆百依百順,又說:「但是你也別管得太嚴,十八九歲的初戀,感情多美好啊。」
季曼故意陰陽怪氣:「這麼說,你現在依然對你的初戀戀戀不忘咯?」
「那可不,不僅要記一輩子,還要跟她白頭偕老呢。」
「信你個大頭鬼。」
罵歸罵,季曼還是笑了。
*
飯後,阮季星主動請纓,送沈軻出去。
季曼沒說什麼,只提醒她外面風大。
她這會兒正在玄關,脫掉拖鞋,兩隻腳齊齊套入鞋口,再彎下身去拉鞋跟,沈軻動作地自然幫她從沙發上拿了帽子圍巾。
季曼見了,說不出話。
「爸,媽,我走啦。」
「早點回來。」
話沒說完,門就關上了。
季曼投訴似的說:「你還讓我別管得太嚴,你看看她,這是我能管得住的嗎?」
阮正榮笑呵呵的, 「星星心大,像我。」
季曼懶得理他,去洗碗了。
阮季星其實是在吃飯的時候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