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和壓低聲音:「他喜歡背地裡議論女生啊,跟皇帝選妃似的,說這個臉大,那個胸小,哦對,他跟那個上次你打的廖盛豪玩得還挺好的,一丘之貉。」
廖盛豪。
沈軻不記得這個名字,但他記得被他打的那個人的嘴臉,印象非常深。
他結了帳,瞥向唐天和:「你和阮季星說了這件事嗎?」
「沒啊,你不是不讓我說嗎。」
不然那麼精彩的一齣戲碼,他早就迫不及待地告訴她了。
「想說就說吧,據說說,好好說。」
沈軻抬起胳膊搭著唐天和的肩,另只手接過小票,「錢我幫你付了。」
「欸?」
唐天和沒想明白他突然的慷慨是為哪般,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兩人,懂了,「嘖嘖」兩聲。
心機啊心機。
衝冠一怒為紅顏,得讓紅顏看見啊,不然豈不是白帥一場了。順便解決掉情敵。一舉兩得。
他轉而回過神:「你賄賂我的好處是不是太少了?」
另一邊。
黃嘉陽見阮季星仍不為所動,有些疑惑,她不該露出欽羨或是憧憬的表情嗎?
他說:「其實吧,你們女生也應該出去見見世面,A市雖然算大城市,但是和國際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原本,她還在極力保持禮貌的微笑,「嗯嗯啊啊」地敷衍附和,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說:「不好意思,我去倒杯水。」
倉促起身,想遠離他,結果起身太急,不小心撞翻別人端著的湯,撒了她一身。
衣服上掛著紫菜、蛋花,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慶幸:還好不是麻辣燙之類的。
比起阮季星,被她撞的女生更慌張:「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不小心,我賠你吧。」
「沒關係的,我再去盛一碗就行。」女生遞給她一包紙,「你擦擦吧。」
「謝謝。」
阮季星抽出兩張紙,擦不乾淨,乾脆脫了外套。
黃嘉陽走過來說:「你也太好欺負了,你至少應該讓她賠你乾洗費的。」
「這怎麼能叫『好欺負』呢?她又沒做錯什麼,她還給了我紙巾。」
不像你,光會嘴上把戲,也不見幫我呀。她鼓了鼓臉,沒把這話說出口。
肩上忽然多了件外套。在看到它的主人前,阮季星已通過熟悉的氣味辨認出它屬於誰。
黑白相間的棒球服,尺碼大她許多,還帶著他的體溫,容易給人造成一種很溫暖的,被他擁抱的錯覺。
阮季星想的卻是,她為什麼處於窘迫之際,他都恰好在場呢?
但她的想法前後發生了轉變。
之前她是怕丟臉,被他笑話,現在只想在他心裡留下自己美好的模樣,而非狼狽的,需要接受他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