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對,你不如去問問廖盛豪,他幹了什麼欠揍的事。」
是沖她身後的黃嘉陽說的。
黃嘉陽依然嘴硬到底:「他不就說了幾句玩笑話麼,也沒對阮季星造成任何損害,你至於那麼上綱上線嗎?」
沈軻將阮季星撥到後邊,低聲叮囑:「捂著耳朵。」
「哦。」她乖乖照做。
他走到黃嘉陽面前,愈發咄咄逼人:「所以,我現在當著別人的面,拿著偷拍你的照片,評價你屁股不翹,小米椒大小,頂多兩分鐘,你也不會跟我計較,是嗎?」
眼見已經有人躲在一旁看熱鬧了,黃嘉陽臉色紅了又黑。
「玩笑話要當事人覺得好笑才叫玩笑,我看你好像也笑不出來,下次就沒必要拿這種藉口搪塞人了。」
話罷,沈軻拉著阮季星去了觀眾席,坐到最後一排。
後面的節目阮季星也看不進去了,時不時偷瞟他。
在她再一次瞟過來時,他索性按住她的腦袋,「我沒跟你說,是不想給你添堵。」
今天的事遠遠脫離了他的預設。
至少,他的形象在唐天和和黃嘉陽口中的將截然不同。
但阮季星的反應也出乎他的意料。
她絲毫沒有認為,是他犯了錯,反而詰問黃嘉陽,是不是對方主動挑事。
或者,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驚喜。
阮季星說:「你猜錯了,我震驚的是,你居然講那麼……髒的話。」
畢竟他這人即便算不得彬彬有禮,但從未口吐污言穢語。
「是你把男生想得太純潔了。」
上至高知顯貴,下至走夫販足,表面風光,背地齷齪的男性不計其數。
廖盛豪的原話要難聽更多。
阮季星好奇:「你呢?你私底下也會議論那些嗎?」
「不會。」
沈軻想也沒想。
「那不就得了。」
「我也並非什麼高尚之輩,我媽含辛茹苦把我養大,不求我有出息,只要我做一個堂堂正正,對得起道德良知的人。」他說著,「但我不說,不代表我說不了。」
他和她不一樣,他的成長環境註定他接觸的東西更雜,更亂。
但他縱使滿身洗不掉的淤泥,也要掏出一顆乾乾淨淨的心去愛她。
阮季星沉吟片刻:「要不然,我就裝作沒聽到吧?」
給他留點面子。
沈軻:「我確實不想讓你知道我會動粗,會說不入流的話,但既然你已經聽到了,你就該明白,沈軻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純粹。」
她搶白:「你想多了,我沒這麼想過。」
他面露無奈,接著說:「抑或者,比你目前已知的糟糕許多——」
停住。
她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他沉了一口氣。
「——你還要繼續喜歡他嗎?」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