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了杯果汁,還說:「麻煩幫忙熱一下。」
阮季星瞪大眼,「你喪心病狂,果汁就得喝冰的!」
他不為所動:「你快到生理期了。」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沒跟他說過吧?
「你拿衛生巾的時候,也沒避過我。」
很合理,又得驚嘆於他作為一個男生,居然擁有這樣細緻的觀察和記憶。
她天天和謝曉羽待在一起,都不太記得她生理期在幾號。
她不知從哪兒看到過一種說法,真正的愛藏在日常的細節之中,因為當已經與生活融為一體,就會和呼吸一樣自然。
然而,他似乎絲毫沒有讓她知道他有多在意她的意思,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阮季星看了他兩眼,沒說什麼。
她想著,他的確也不是那種張揚,恨不得舉世皆知的人。
沈軻定的是情侶廳,座位之間有格擋,她反而覺得欲蓋彌彰。
搞得好像他們要做什麼……
走也來不及了,她硬著頭皮坐下。
但影片開場不久,她聽到隔壁傳來細細密密的咂吻聲,餘光一瞥,兩雙腿都交疊在一起了。
好吧。
他們不做,不代表別人不會做……
這是什麼奇怪癖好?電影院不是公共場所麼?
沈軻察覺到她的坐立不安,低聲問:「怎麼了?」
「我想上廁所。」
「我陪你。」
「不用,我認識路。」
雖然他不會用唐天和那麼爛的藉口,但他還是放她自己去了。
她走後,座椅微微震動了下,一道女聲嗔道:「老公,好多水……」
被電影音效蓋住。
沈軻一頓,隨即反應過來,阮季星為什麼像落荒而逃。
早年他和趙若華剛到S市,住過群租房,隔音極差,鄰居有一對情侶,年輕力盛,夜裡動靜頗大,他尚能心無旁騖地學習。
而阮季星被保護得太好,沒怎麼接觸過社會上的三教九流之輩,這方面她的知識來源,估計還停留在書本。
說她臉皮厚,卻聽不得這些;說她臉皮薄呢,偏又敢調戲他。
阮季星從洗手間出來,看到沈軻,他手上拿著她沒喝完的果汁和她的包。
她懵:「不看了嗎?」
他說:「困了,還不如去外面逛逛。」
她不疑有他:「哦,行吧。」
出了電影院,她心疼起浪費掉的錢:「拿去吃點好吃的也好啊。」
她碎碎嘀咕著,算他今天花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