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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季星從浴室出來,看見沈軻對著電腦忙工作。
之前她還調侃他說,等他畢業,就是有四年工作經驗的應屆生。
他其實看得很透徹,他拼不了家庭資源,與其兢兢業業學習,拿獎學金,提升學歷,不如靠這種方式往上走。
程世鏡估計也是看中他這點。
這個世上,聰明的人,勤奮的人,都有很多,但三者特性集於一身的終究是少數。
不知道是燈光烘托的作用,抑或別的什麼,阮季星覺得這一刻,他格外的好看。
她慢慢地接近,想捂住他的眼。
沈軻卻早已發覺,轉過身,擒住她的腕子,眼底帶笑,「鬼鬼祟祟的,又要整什麼么蛾子?」
「我有樣東西給你,你閉上眼。」
「正好,我也有東西送你。」
「那,一起?」
這件事,也就是默契二字能解釋得了了。
一台手機,一台筆記本電腦,同個品牌,都是最新款的。
阮季星「噗」地笑了,「好了,我給你換電腦,你給我換手機,咱們誰也別說誰浪費錢。」
他無可奈何,也笑。
氣氛無端的有些凝滯。
像是被糖漿粘住了,彼此相看一眼,牽連起纖細的絲。
某一刻,終於崩斷。
沈軻把她手裡的東西拿走,放到一邊,低下頭吻她。
兩人身上穿的是新買的同款T恤,XS碼還是寬鬆了點,他的手輕而易舉地從下擺伸了進去,來到她的心口。
空的。
她不喜歡被那塊布料束縛,洗完澡後不會再穿。
阮季星在他侵略性極強的吻下,不斷倒退著,手沒有落處,只好攥住他的衣服。
一片褶皺。
分明開著空調,都像被盛夏午後的陽光烘著,體溫一點點上升,手心沁出汗來。
直到腿彎抵到床,人受慣性向後倒。
寬敞的,富有彈性的床墊穩穩噹噹地接住兩個成年人的重量。
一陣天旋地轉,上方的沈軻撐起自己,單膝跪在床沿,看著她的身體。
他好像有些不解,又有些震撼:「硬的?」
原本是平平的,現在可以搓捻成一小粒了,還沒小拇指指甲蓋大。
他不合時宜地想到,她小時候有頂白色的毛線帽,頂端綴著一顆紅色的毛球。
和這一幕像極了。
阮季星自己也不明白。
當下的一切,對她都是陌生而新奇的,只有眼前人的熟悉的面龐,能在浪潮沖岸般的刺激中,給予她安全感。
她的手指一點點蜷起來,雙腿也不由自主地併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