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何事?」
「四娘子,你猜方才老奴經過遊廊瞧見了什麼?」錢媼婆壓低了聲音道。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快說罷,我還要去尋母親呢。」季棉聞言不耐。
「老奴竟瞧見李郎君同三娘子,二人說說笑笑地出府去了。」錢媼婆添油加醋道。
季棉聞言一愣,臉色沉了下來,拉住錢媼婆詢問:「果真?」
「千真萬確啊,老奴可是瞧得真真的。」錢媼婆連連點頭,她煽風點火道,「這三娘子平日裡不聲不響的,不成想這背後竟是這樣的人。」
「那你可瞧見他們往哪裡去了?」季棉忙問。
「老奴不曾瞧見。」錢媼婆搖頭道。
「行,我知曉了,你先下去罷。」季棉眼眸中閃過一絲不甘,冷聲道。
錢媼婆小心地打量著季棉的臉色,竟一時有些摸不准,便應了一聲,離開了。
*鎮上白牆黛瓦,飛檐翹角,行人絡繹不絕。季蘊與李謹和行走在人群之中,她不自在地垂著頭,心中正牽掛著曹殊有沒有用膳,便時不時地應答了一聲,連李謹和說了什麼她都不曾聽清。
「三妹妹?」
季蘊回過神,她有些窘迫地問道:「表哥,你方才說什麼了?」
「我方才問你,在書院住得可還習慣?」李謹和依舊是面色溫和道。
「挺好的。」季蘊輕聲道。
「揚州的松鶴書院比肩江寧崇正書院,以後三妹妹要是有興趣,可去瞧上一瞧。」李謹和側過臉,意味深長地一笑。
「我自然知曉松鶴書院的大名,只不過我覺得奚亭書院已經是十分好了。」季蘊頓了許久,擠出一絲笑道。
李謹和聞言沉默片刻,淡笑道:「三妹妹說的是。」
言罷,二人皆是沉默下來,繼續往前走。
一陣清風拂過,遊絲飄揚,岸邊柳絮紛飛,青石板街上寶馬香車熙熙攘攘,河面上遊船順水飄著,船上的樂妓們彈奏著琵琶,吟唱著現下流行的曲子,聲音婉轉悠揚。
季蘊與李謹和一步一步地走上拱橋,站在了橋上。
「三妹妹可走得累了?」李謹和轉頭,他神情關切地問。
季蘊則是頷首。
於是,二人便倚在橋欄上,歇息一會兒。
此時,曹殊從藥鋪買完藥後,他便準備回書鋪,正巧回書鋪的路上要經過拱橋。
曹殊不經意地抬頭,微頓。
拱橋之上,掩在一片翠青的柳色後,女子婉約的倩影與男子如松的身姿,瞧著倒是十分登對,令人賞心悅目。
橋下的堤岸上,垂柳依依,河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