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這麼多菜夠吃了。」季蘊臉色微紅,忙道。
「這哪能夠。」曹望搖頭,笑道。
「長川,再拿一壇酒來。」曹承像是醉了,他歪著頭,大聲叫囂道。
「曹哥哥,讓你們破費了。」季蘊眼見曹望走了,她對雲兒吩咐道,「雲兒,你去廚房幫曹二郎拿酒去。」
雲兒恭敬不如從命,她笑道:「是,奴婢這就去。」
雲兒走後,季蘊端起酒杯,輕輕抿了幾口。
「蘊娘,今日的席面本就是為著慶賀,你別客氣。」曹殊飲了酒,但面上並不顯,只是漆黑的眼眸泛著盈盈的水光。
曹承吃酒上臉,許是他喝多了,瞧著季蘊愈發不順眼了起來,言語也毫不顧忌,他毫不客氣道:「季三娘,我問你,你到底對溪川是何想法,你要是不喜歡他,就別纏著他了,省的他老不死心的。」
季蘊放下酒杯,她怔住了。
曹殊頓感羞惱,他忙伸手制止曹承繼續斟酒的手,低聲道:「青川,你喝多了。」
「誰喝多了,我沒喝多!」曹承一把甩開曹殊的手,神情激動道。
「好好好,你沒喝多,來,你先吃菜。」曹殊自然不和酒鬼計較,他十分好脾氣地笑道。
「我不吃,你就是個傻子。」曹承趴在桌面上,眉眼渙散道。
季蘊回過神來,她的心情沉重,神情若有所思起來,隨即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地一口飲盡。
曹殊好不容易安撫好一旁的曹承,他轉頭看向季蘊,解釋道:「蘊娘,青川喝多了,他方才的話不過是胡言亂語,你莫要介意。」
季蘊感覺香醇的酒進入了她的肺腑,她渾身開始灼燒起來。
「蘊娘,你……」曹殊微愣,他瞧著季蘊傾斜著身子,臉頰染上了一層紅暈,便立即轉頭看向她面前的酒杯,而酒杯此時早已空了。
「曹哥哥,我頭好像有些昏。」季蘊慢慢看向曹殊,她發覺面前曹殊的面容瞧不真切,便晃了晃腦袋。
「蘊娘,你喝醉了。」曹殊低聲道。
他低垂著眼,俯身扶住季蘊。
季蘊雙目迷濛地注視著曹殊,她順勢靠在了曹殊的懷中,喃喃道:「曹哥哥,你胡說,我才沒醉。」
曹殊頓時一僵,他下意識地與她四目相對。
她的視線此時迷離飄渺。
季蘊目光直直地盯著曹殊,她被他鼻樑骨上的那顆黑痣吸引了去,便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撫摸著那顆黑痣。
她倏然想起幼年時,她就十分想觸碰曹殊鼻子上的這顆痣。
因為她覺得這顆痣長的可真好看。
曹殊靜靜地感受著季蘊的手觸碰著他的鼻子,他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曹哥哥……」季蘊的臉色紅潤,她輕聲喚道。
「嗯?」曹殊感受到噴灑在面前的溫熱的氣息,他瞬間方寸大亂,褪去了平日裡的鎮定自持。
「曹哥哥,有沒有人誇過你鼻子上的這顆痣?」季蘊抬起頭,語氣有些含糊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