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面上微微發燙,她羞澀地不敢抬頭,曹殊還將她圈在懷裡,她輕輕掙脫出來。
「曹哥哥,我先走了。」她留下一句話,落荒而逃。
待她逃竄進書院時,這才清醒過來,暗罵自己如此不爭氣。
季蘊回到青玉堂時,天已暗了。
她推開院門走了進去,便見正堂內已掌了燈。
「娘子回來了?」雲兒聞見聲響,她走出來迎接,笑道,「方才孫媼來過,前腳剛走,您就回來了。」
「孫媼怎麼來了?」季蘊踱步至正堂內,神情疑惑地問道。
「娘子有所不知,是四娘子的成親之日已定了。」雲兒故作神秘地笑道。
「定在哪日?」季蘊看向雲兒,驚訝道。
「就在明年開春。」雲兒繼續道。
「原來如此。」她蹙眉道,「那母親要孫媼過來,就是為了告知此事嗎?」
「是明日府中設宴,二大娘子叫您回去呢。」雲兒笑道。
「現下設宴也太早了些。」季蘊眉頭一皺,但並未多想。
「娘子可餓了,奴婢已經準備好晚膳了。」雲兒站在一旁,語氣帶著笑意道。
季蘊點點頭,隨著雲兒前往膳廳用晚膳,現下涼快些了,她也有了胃口,遂就多用了些。
用完晚膳,季蘊覺著回房為時尚早,便坐在院子裡的樹下乘涼,晚風拂過,帶著一股微弱的涼意。
她想起曹殊,唇角忍不住勾起。
雲兒見季蘊嘴角帶笑,不由得好奇道:「娘子,您笑什麼呢?」
季蘊聞言立時斂住笑意,否認道:「我沒有笑,你看錯了。」
「奴婢看得真真的,您方才就是笑了。」雲兒語氣堅決道,「您怎麼怪怪的?」
自從昨日從白鷺園回來,季蘊就同平日裡不大一樣了,時不時地傻笑。
「好了,雲兒。」季蘊瞥了雲兒一眼。
雲兒見此也不好再問了。
*翌日。季蘊沒有課,正巧張氏喚她回府,她便早早地坐著車輿回到季宅。
她走進府中,發覺府中眾人都喜氣洋洋的,許是季棉與李謹和的婚事已定,眾人都覺得高興。
季蘊先去清瀾院尋張氏,不料僕婦告知張氏不在,正在前廳陪親眷講話。
「娘子,那咱們是先去尋二大娘子,還是先回去?」雲兒問道。
「想必現下前廳人多,咱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先回臥房休息休息。」季蘊想著烏泱泱的一眾親眷,心中就煩悶,索性不去也罷,遂她擺擺手道。
主僕二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雖然有些日子沒回來,但季蘊的臥房依舊是收拾得一塵不染,定是平日常有人清掃的。
季蘊在椅子上坐下,額頭上已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叢袖中拿出一方繡帕,將額上的汗珠一一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