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可憐的女子。」說到可憐,其他人也許沒法體會呼衍容吉的處境,那種生活在異邦的孤寂,可章絮是能體會一二的。那個時代屬於女性的難處都大差不差。所以她一定要把話都跟梁彥好說明白,「恕姎無禮,姎以為,公子不該這樣欺凌她。」
幾乎每個人都覺得他在這件事上是錯的。他縱慾,他武斷,他不把別人的命當命,他無視人的尊嚴,他踐踏女性。
可梁彥好聽了,卻不解,失笑,反答,「我那是寵她。」
他敢說,他這輩子從沒像眼下這般,如此慷慨地寵幸過一個女人,乃至於日日留宿、夜夜笙歌。他想,他還可以大言不慚地說,除了感情,作為丞相之子、皇族後人的自己已經把所有能給的都交給了呼衍容吉。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夫君寵你的時候,難道不會像我這般日夜不休麼?夫人,難道你腹中的孩兒是憑空變出來的麼?你們這般做便叫恩愛不移,我這般做便為欺凌弱小。未免對我要求太過苛刻。」梁彥好不認可章絮的說法,只隨意地把手中的玩意兒交過去,霸道地塞進她的手裡。
章絮推拒了兩回,沒肯要,可實在架不住對方要給,便想著替人保管,收下了那枚玉扳指。而後將話題轉到另一件事上。她似乎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所以刻意問趙野要了來,「她有自己的名字。」
「什麼?」梁彥好是真的不懂女人,不明白她們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她有自己的名字。」章絮回憶了下趙野今早一個字一個字教她念的那樣,牙牙學語,「ХуянРунжи。」
梁彥好不屑,他向來不記陪床女人的名字,只按照兩人同房時對方的衣著樣貌來取獨特的外號。比如給他破處的那位姐姐,那日穿了件綠色的衣裳,他便喊人家「綠衣」。呼衍容吉自然也不是例外,他們睡的
第一回,那女人明明那樣舒適了還一聲不肯。真是的。他一生氣,就喊人「啞巴」。
啞巴啞巴的,叫了人家一個多月。這回給他說人家的姓、名……總有種要他給那女人一個身份——妻還是妾的錯覺。他聽了不樂意,不高興學,扭頭便要走。
可章絮不肯死心,她又把呼衍容吉的名字重複了三四遍,直到把陌生拗口的胡音完全念順了,直到梁彥好走到走廊的盡頭,徑直鑽進了屋裡把門合上,才作罷。
『ХуянРунжи。』梁彥好在心裡默念,覺著這名兒聽起來古怪極了,不配她。
再度回房。男人看見了正耐心等他的呼衍容吉,她乖順得就像皇后娘娘身邊養著的那隻狸花,每日不聲不響地趴在椒房宮的宮階上,只等主人將其抱起。
「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他從地上抱起了自己的這隻貓,回身放到自己的床上。
他真是一個很彆扭的人。關逸一直以為他讓人姑娘睡地上,畢竟每回走進來,都能看見呼衍容吉光著腿坐在地上。可梁彥好只做做樣子般,在外人面前冷落她,又在無人聽聞的角落裡寵幸她。
「你今天很好看。」
章絮出門時帶的那堆累贅終於派上用場,給她上了時下洛陽最流行的紅妝。
「很美。」正是女人聽不懂,才會要男人不吝辭色。
呼衍容吉很喜歡這身衣裳。它很寶貴,是她獨特身份的證明,所以巧笑著搖搖頭,讓他等等再繼續,別把衣服扯壞了,她心疼。
可男人哪裡是能等得起的,他愛慘了,他恨不得當下便與女人合而為一。
「哈啊——」果然,從裙擺中撿出她兩條腿的那隻手,像貓主人那般撫摸愛寵後脖處柔軟的毛羽,一下又一下,順著從頭頂滑至背部,直至聽見寵物被愛撫後發出的陣陣輕鳴。
大漢的男人與匈奴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與梁彥好再度歡愉時,她又一次記起了這句話。匈奴的男人總是直來直往,把她視作一扇門,掀起門帳就能進,合起門帳就可出。把她當做發泄的用具。大漢的男人——她掙扎著把衣衫褪下,不要梁彥好弄亂了、弄皺了,卻不知自己這番舉動把他的床榻弄亂了、弄皺了——哈啊。她咬著下唇,輕忍所有愛欲,想,大漢的男人不一樣。
他們彬彬有禮,進門之前總會叩響門扉,誠摯地問,「你準備好了麼?」
呼衍容吉腦後的銅簪被他趁亂取下了,反手塞入玉枕下。烏黑的長髮散落一床,比初見時還要令他流連。
也許是他發了善心,也許是他嫌棄夜色太深,房中寂靜。梁彥好鬼使神差的開口道,「ХуянРунж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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