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會兒也是借著酒勁,趙野紅著臉繼續道,「你們怎麼對我,我都沒意見。想比就比,想打就打,想使喚就使喚。可我娘子是個心思敏感的,也許這會兒你們說了幾句她看起來沒什麼意見,不在意,但等天黑了夜色一深,鑽進被窩就要開始偷偷抹眼淚,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惹你們不高興。」
「我們不比你們,我們沒權沒勢,沒幾個錢,這一路想走下去遠比你們想得更艱難。她就一弱女子,偶爾覺得孤單了,想要人抱一下、親一下,有什麼問題麼?我身為夫君若是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那我還怎麼以人夫自稱……日後若是你們又撞見,就當給我一個面子,能放過就放過,當沒看到,行麼?」趙野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關逸,是一分也不讓。
他這話說的已經很客氣了,本來他還想說,要是日後月份大了,行動不便,浣衣做飯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她繼續做了,別什麼事情都第一個想著使喚她。可章絮聽他這樣講,連忙拽了拽他的手,衝著他搖頭,求他別說掃興話。
「沒事的,別擔心。」趙野要章絮別擔心,而後低頭抓著那個已經被吃掉、拿下棋局的驍棋,隨意地拿在手心裡把玩。
關逸聽懂了。偏頭看了眼章絮,看那個總是躲在廚房或是房間裡有些膽小的女人,出言道歉,「今日是我失言,望章娘子原諒,關某自罰一杯。」而後握著才滿上的酒杯放到唇邊一飲而盡。
章絮的臉更紅了。她還有些不習慣被這麼多人同時看著,也不習慣大家特別對待。可她又不得不承認,趙野把話說開後,心裡輕鬆好多,方才她聽劍客用手指著他們指責,真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沒事的,都是我夫君瞎說,他就喜歡小題大做。」她半站起身,把關逸的酒杯裝滿,接著縮回來問趙野,「夫君,為什麼你不怕他們?」
她一直很怕梁彥好他們這種特別有身份的達官貴人,好像一個不小心把哪件事做錯了,就會被發配到柴房去關禁閉,所以做什麼事情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反觀趙野呢,說不上來的狂妄,完全不把這些人的好賴放心上。
「為什麼要怕?」趙野用手指點了點棋盤的外側,敲出「梆梆梆」的聲響,「他等會兒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了。」
章絮隨著他的手指往棋局上看去,不理解,問,「可夫君你的驍棋都已經被他吃掉了,眼下只能用五個棋跟人家較量,這要怎麼贏?」
趙野滿不在乎,答,「那我把他的驍棋也吃掉就行了。你看,他能走的幾個位置全給我堵住了,下一回無論怎麼扔,都扔不出我的包圍圈,這一招叫瓮中捉鱉。」
此話一落,關逸手裡的木煢也掉落到了桌上。其實關逸也清楚,這一把扔幾都沒意思,這棋局莫名其妙就得按照趙野安排的那樣走,東南西北四個角處處都有圍追堵截的,十六個數字里,超過大半都是趙野扔出來能把他驍棋吃掉的數字。而自己的那些散棋呢,方才由於太想吃掉趙野的驍棋,被他走到了極其不利的位置上,幾回合內根本派不上用場。
操,劍客忽然看懂方才他為什麼有那麼多次可以逃脫的機會,卻偏偏在那個完全不利於後手行棋的時刻把魚從水裡牽出來了,被他聲東擊西了。
「哪有你這麼玩的,在我面前扮豬吃虎是吧。」關逸還不等趙野擲骰子,就主動地把自家的驍棋從棋盤上拿下來,而後自覺地把罰酒喝了下去。
「誒,你做什麼?」趙野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在關逸拿下驍棋的下一刻就把棋子撿了回去,「你這人心急什麼,玩大博比的就是心態,偶爾輸兩腳沒什麼掛礙的,也說不定我這回丟不中想要的數字呢。」
他說完,抓著那木煢往桌上一扔。木煢碰在桌子上發出「噔噔」的木頭響聲,而後快速地翻滾,直到滾出那面此前兩人從未擲出的「驍」面。
氣得關逸沒話說,接連開罵,「還不如扔幾個好數字把我的驍棋吃了呢,你這隨便找一個散棋立起來當驍,我那幾個小的根本跑不掉。」
趙野笑了笑,伸手把離再次入水的畔位最近那個散棋立了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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