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逸並不是處理這方面的好手,他聞言,苦笑了下,說,「她們女人自有辦法,章娘子不會讓他這麼消沉下去的。」
話說回來,劍客轉過頭看了眼縮在喜被裡恨不得把腦袋也一塊兒藏進被子的章絮,問,「淋了一天的雨,也沒機會用熱水泡個澡,她身體還撐得住麼?」
趙野點頭,「比我預想得要好些,酒大夫也說還行,那小傢伙挺乖的,等再過半個月就能徹底穩住這胎了。這段時日多謝各位照料。」
「好消息。再來兩口。」關逸又遞上酒囊,話語裡是掩飾不了的歡喜。
懷孕生子並不是多麼漫長的事情,趙野轉回頭借著微紅的碳火打量她的容顏,想起睡之前酒興言說的,下個月就要開始顯懷,心裡是克制不了的激動。
「我以前看過那麼多母獸帶崽兒,想著那不過是母雞下蛋,沒什麼特別的,結果這兩月知道自己要當父親,真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端到她們娘倆面前。」這話沒好意思當著章絮的面說,她臉皮薄,不愛聽這些。
「正常。」關逸舉起酒囊用手指了指他,評議道,「你當爹,我只等著吃它的滿月宴。」
趙野與梁彥好不同,他完全不介意其他人對章絮好,只要不越界,他反倒希望娘子可以得到更多人的關愛。那是她最缺的東西。
「自然,缺了誰也不能缺了你們。」
眼下不能再用生疏來形容他們了。他們逐漸被糅合成一個整體,或者說,毫無血親關係的一家人。
「你從前在邊關有沒有學過能傳遞信號的手勢。我方才琢磨了半宿,覺著我們之間也可以定一套出來,方便日後我們能與容吉溝通。」劍客抬頭看他,開口問。
這才是今夜與他搭話的原因,他知道公子哥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趙野輕笑兩聲,他與關逸的想法不謀而合。起初還有些擔憂,怕他們覺得麻煩。那是一套全新的語言,要學大家都得一塊兒學。沒想到劍客會主動提出來。
「有,比想像中多。上至每個營,下至一伍,大家或多或少都會用幾個只有自己人認得的手勢,畢竟戰場人多,不同營地的混在一塊兒又雜又亂,可以靠這個分出自
己人。」
「但若是要正常交流的話,就不只是兩三個手勢這樣簡單了,可能得用上幾百數千個。實踐起來會很麻煩。你打算天亮後跟他們這樣說麼?」趙野問。
「不。」他搖搖頭,笑著看他,說,「我是在給隊長提個建議,你要是也這樣想,咱們就這麼定。她們性格軟,喜歡思前想後,咱們直接幫她們把這主意做了,省得推來推去的,麻煩。」
「也是。那就這麼定。後頭我來守夜,你趕緊進去躺會兒,我看你眼皮子都要打架了。」趙野笑他逞強。
索性關逸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怕被人說,撐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答,「我是老了,越來越不中用,這以後是你們這群小的的天下。」
——
章絮真的累壞了,這是她頭一回沒想起來要給大傢伙兒做早餐,窩在被子裡睡到了自然醒。
也沒人來叫她。
等天亮了,梁彥好想使喚人的時候,趙野便直接帶著公子哥出了山洞,不許他打擾娘子的清淨。告訴他,渴了喝雨水,餓了就去啃樹皮。
她甚至被趙野抱進了那些芭蕉葉的後面,不叫洞外的亮光刺激她。所以她的意識逐漸回來的時候,睜眼發覺周遭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夫君?」章絮還以為自己到了另一個洞穴里去,嚇了嚇,起身,果斷往亮的地方探去。
酒大夫在熱湯,昨夜剩下的,聽見動靜沖她擺了擺手,安慰道,「他們都出去了,留我們三個在這裡好好休息。」
「幾時了?外面怎的這樣亮。」章絮吃冷,等到外面徹底不冷了才肯起,有些懶。也不清楚是趙野慣她還是懷了孩子的緣故,她懶到這樣硌人的地方,也能不管不顧地睡上七個時辰。
「今日睡得遲,這會兒都過午時了。」酒興言照例,招手讓她過去,給她號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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