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兒趙野也在干,他每隔兩日便要去山下看看那一段極難走的泥地乾沒干透,能不能承受幾千斤貨物的重量。但他向來不管其他的,同關逸做的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他在尋人。」趙野覺得他不坦誠,有什麼事情刻意隱瞞他們,便率先戳破了他的謊言,詢問道,「我們一心要避開那些不三不四的山匪流民,他卻想碰上面。關兄弟,我想不明白,難不成你們當劍客的,都上趕著給人鋤強扶弱?不然如何解釋你這沒事兒找事兒的作為。」
關逸聞言,沒說話,用力將乾巴的肉和餅往肚子裡咽,又接過章絮拿來的陶碗,往他們蓄水的罐子裡舀了幾碗水喝下後,詫異地看了他們幾個一眼,「你們怎麼有空關心起我來了?」
「擔心你,怕你出事。」章絮抱著湯碗,坐在火堆邊小口小口地啜飲,嫌剛出鍋沒多久的燙口。
這絕對是他這幾年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劍客一口水嗆在喉嚨里狠咳了幾聲,笑道,「我能出什麼事?這天下沒幾個能打過我的,你們擔心什麼。」
章絮輕輕搖了搖頭,不接話,也不答應他,只端著湯碗繼續喝;趙野冷笑一聲,笑他不誠實;梁彥好看了一圈,發覺大家和他的看法一致,便也果斷背對著他,伸手搖了搖指頭;呼衍容吉則望了他幾眼,要他把手勢比出來,等看懂後,回贈給他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回連酒興言也不認同他了,用手摸了摸他褲腳上的幾點紅腥,直截了當地戳穿他,「前面幾天說不準,但今日準是殺什麼東西去了……若是打獵,倒是也沒見你帶什麼東西回來。」
關逸聽完這話,正往嘴巴里塞第三個饢餅的手停了停,轉回頭瞧他們,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他也不愛騙人,頂多瞞著不說。
再加上,他一點兒沒想明白這幾個是怎麼發現的。自己的手腳做得相當乾淨,而且行事作風向來如此,來去無影蹤。
「你快說,不說我們可當你殺人去了。」梁彥
好抱著個碗和他搶食。方才那塊肉他有意擱在鍋里,不讓任何人撿起來吃,他倒好,一來,二話不說,直接奪走了,氣得公子哥把剩下還泡在肉湯里吸味的肉塊全拈起來,夾到自個兒的碗裡。
劍客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不好意思,說了怕這群嘴碎的到處傳閒話,便生硬地把話題引開,「真沒什麼事,你們別亂猜。我若真要做那種腌臢事,肯定不往回走。就是摘摘花,拔拔草什麼的,這洞太小了,我待著憋屈。」
章絮聽了,心想,他還不如不騙人的好,越想說謊,這身上露的餡就越大,「哪裡還有花,早半月都謝乾淨了,草也都枯著的,你拔來做什麼。再說你成日從我們這兒帶好些饢餅出去,就按你平日裡吃的量來算,這會兒回來怎麼都得是半飽,不至於餓到與梁公子搶飯吃。要我猜啊,準是外面養了東西。」
關逸一聽,更不自在了,直接背過身去,朝外面看,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自言自語,「章娘子莫要污衊人,這裡人跡罕至的,我總不能在外面養頭狼來。」
他不肯說,梁彥好有的是辦法。他揮揮手,讓趙野把裝著糧食的這幾把鑰匙交回來,開口道,「從明日起,我不准你私自帶饢餅出去。要不是他們今日一核驗,說這些天光你一個就吃了四五十,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拿本少爺的糧去賑災。」
這帽子扣得可就大了,劍客心急,連忙放下碗,回頭看著梁彥好,問,「你平日裡不是慣大方的麼?我拿你這些,等到下一個鎮子准還你。」
「喲~還真是賑災啊。」公子哥一詐就詐出來了,邊吃邊問,「到底什麼人什麼事啊,值得你廢寢忘食的過問。」
「……你先答應我,我說了實話後不短我的用度。梁彥好,我也不是要你開倉放糧,就借用一點拿去救個人。」頭一回在劍客臉上看到這樣糾結的神情。
「行,你說來聽聽,只要不是太離譜的,我都答應放手讓你去做。」
「那我便說了,你們不准笑話我。」
「說,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沒人擠兌你。」梁彥好伸腳踹了踹他,嫌他看起來高頭大耳的一個人,做起事來婆婆媽媽。
「我不是前段時間想著前段時間有人動我們東西麼,就打算去附近山上找找都有些誰。要是什麼劫匪強盜之流的,順手解決了為民除害,這樣我們上路也輕鬆些,不用提防著提防那的。可我在山裡轉悠了好幾天,愣是一個也沒碰上,就想著說是不是之前我和趙兄弟的推斷是不是錯了,來動我們箱子的真是山豬野獸。」
「正是我想著說,不找了,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一塊兒上路時,忽然在路上看見一姑娘。就……我都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就那麼突然地出現在半路上。」關逸越說越不自信,皺著鼻子撓了撓後腦勺,心想這話說出來准招他們笑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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