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了這樣的信念。麗娘看著她,越看越傷心,忍不住掉下了眼淚,輕聲問,「我可以不喝這湯麼?」
「什麼?」章絮聽見這話,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方才還在思忖,若是這位姑娘餓得慌,問自己討要更多的食物時該如何回答,結果她張口就要絕食。於是扭頭去看坐在洞口給她們守衛的劍客,問,「關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惹她不高興的事情?她怎的這樣難過。」
關逸看了眼章絮又看了眼麗娘,回答,「天地良心,我碰她的機會還沒碰你的多,我把她弄過來都是用扛的,不該碰的地方我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
這就怪了,章絮蹙了蹙眉,轉回頭伸手探了探麗娘的額頭,發覺也不燙後,彎下腰湊到她跟前與她說,「要喝,大家都得喝的,不喝這身子沒法養。」
麗娘餓的都沒力氣抬手為自己拭淚,聞言,只得這麼悽苦地看著她,嘴唇翕張。沒回要說兩句話就得喘,喘著喘著又開始暈。只能看著她絕望地嘆息,一嘆再嘆。
女人心軟,見她沒打算配合吃兩口飯,就真的一句兩句低聲的在邊上勸。
還是關逸更果斷些,他走上前把手裡的劍往邊上一放,直接伸手捏開了麗娘的下頜,催道,「說那麼多做什麼,往裡喂,都這種時候了,怎麼還能聽她的。」
「……你!」章絮剛想斥他粗魯,可話說一半,發覺這粗暴法子真有用,便趕忙低下頭,眼疾手快地用木勺挖了半口粥往她嘴裡送進去。
要不怎麼說是女人能當家呢。關逸前幾日來的時候,只知道給她準備又干又硬的饢餅,或是十分難消化的禽肉。這些東西不論吃多少都會給她造成極大的負擔,惹得她成日胃脹肚疼,根本睡不著覺。
這會兒勉強餵進去半碗粥,靠在臨時給她搭建的睡榻上,麗娘才終於回來點勁兒,看明白眼下到底是什麼狀況。
「……恩公!請受麗娘一拜。」麗娘認出了這幾日反覆前來搭救自己的關逸,掙扎著就要坐起來給他磕幾個頭。
誰知道那劍客跟早有預料似的,站在章絮身後推了女人一把,開口答,「你記錯了,救你的是她,不是我。」
此話一出,章絮頓時反應過來關逸為何要自己走這一趟了,扭著身回看他兩眼,一唱一和似的接下話題,「事情還沒辦完,先不言謝。方才有個男人來找你,你還記得他是誰麼?若是信得過我們,你遭遇了何事也可一併道來。」
「……對!他,他去哪裡了?」麗娘聽見他的消息驟然警覺起來,眼神里布滿恨意,抓著章絮的手便說,「你們要小心他,他不是好人,他和新來的那群盜賊是一夥兒的,方才他還想殺我,他怕我逃出去給外面的通風報信。恩公,你們可要給我們做主啊,再這麼下去,我們就都得給他們逼死了。」
「盜賊?」關逸聽見這話,來了興致,問,「他們住哪裡?大致多少人。殺人還是放火,怎麼逼死你們?」
麗娘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們,也不清楚他們是個什麼東西,可一旦提起這回事,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很多人,越來越多的人。起初只有幾個,他們穿得破破爛爛的,說從涼州那邊逃來,要往洛陽那邊去,路上走得久了,正缺口飯吃,希望我們接濟一下,住兩日就走。」
「有幾家便收了,想著結一惡不如行一善,這世道大家過得都不容易。」
麗娘淚落得止不住,又怕他們聽完不肯幫,便抓住了章絮的手,死
攥住,繼續道,「可他們這一住就沒個頭了,十天半個月,又改口借住了兩三個月,後來乾脆說半年一年。哪家有這個本事能養活一個不相干的青年男人的嘴啊,非親非故的,我們就合計,讓里正跟他們說說,要他們離開。」
「結果這話一說,有幾個就不樂意了,是說什麼哪怕用卑鄙的手段也要留下來。期間出了好幾樁醜事,好些是趁男主人外出不在家,青天白日就把女主人給強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喊的前後好幾戶都能聽見。」
「那時候,大家人人自危,都怕惹上這種人,便也沒想著幫,親眼看著他們欺負人。」麗娘說著說著就有些後悔了,「有血性的,跟他們打,打個不死不休;知道打不過也咽不下這口氣的,就把房屋田賤價賣了,帶著一家老小往洛陽去;沒能耐的,就忍,忍過一天算一天。」
「也就是我們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到頭了的時候,他們幾個不知道給誰通風報信去了,一下子來了一大幫,幾十,上百號從涼州來的,流民,說要占我們的地,要把我們都趕走。」
麗娘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原本才退下去的些許絕望又爬了上來,痛苦道,「他們根本不拿我們當人,說留下來不肯走的,男的抓去一日打三十板子,女的留在屋子裡一日陪十好幾個,小孩兒抓去當人質,拿房契地契去換才還回來。要是這樣還不答應……他們就在村頭村尾設了關卡,圍都要圍死我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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